75、同類(1 / 2)

[HP]蝴蝶效應 薑玖 8015 字 9個月前

不要輕易對一隻嗅嗅使用飛來飛去咒,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它的育兒袋裡會飛出來多少你意想不到的東西。

熒光從斯內普的魔杖尖大片暈開,奧羅拉借著這明亮的光線看著那隻不停在空中漂浮著掙紮的嗅嗅,和從它的育兒袋裡源源不斷飛出來的各種珠寶錢幣以及裝飾品,簡直驚呆了。

斯內普收回了咒語,讓它們紛紛墜落在地上,漾開一陣波紋般華麗絢爛的光芒和密集清脆的叮咚聲,聽起來美好又奇異。他們三個人站在這個灑滿寶石的天頂,簡直像踩在滿是閃爍星辰的銀河上一樣。

他們三個人追著這隻狡猾的小家夥大概一個小時才抓到它,如果不是被逼到天台無路可走,奧羅拉真的覺得這件事還沒這麼快能結束。

那個疑似赫奇帕奇學院的陌生男人抓住嗅嗅的一隻腳,使勁撓了撓它柔軟的腹部,抖出最後幾顆晶瑩剔透的鑽石掉落在腳邊,光芒璀璨。他把手裡的行李箱打開,然後迅速把嗅嗅塞進去,然後把箱子關緊,輕輕歎了一口氣。

他提著那個行李箱,另一隻手將魔杖彆回腰間,然後揣進褲子的口袋裡,略微低著頭,眼睛隱藏在被寒風吹亂的灰白頭發下,有些語速過快而且飄忽地說道:“抱歉,希望你們要找的東西都在這裡麵。它……向來不太服管教。”

這人和薩拉查一樣,說話不怎麼喜歡用力氣,聽起來有種不太真實的細滑感,像飛鳥的羽毛輕輕掠過水麵的那樣輕巧。但是和薩拉查那種有些陰柔而且完全沒有煙火氣的聲音不一樣,眼前這個人體現出得更多的是一種不易察覺的僵澀和本能的防備。

奧羅拉被這滿地的亮閃閃簡直晃得頭暈目眩,最後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懷表。斯內普倒是沒有東西被偷,但是他醒過來的時候,周圍的東西都被翻得一團亂。

“那,這些怎麼辦?”奧羅拉指了指地上,他們現在這個樣子,隻要有人看到絕對會被當成小偷。斯內普瞥了她一眼,被故意拖長的語調格外陰森:“這不是你該考慮和煩心的問題,對嗎?”

後半句話顯然是對麵前這個人說的。

說完,斯內

普伸手抓住奧羅拉的肩膀,帶著她消失在了一片移形換影中。

被剩下來的紐特·斯卡曼德看著瞬間消失的兩個人愣了一會兒,然後他低頭看了下遍地被嗅嗅偷來的東西,搖了搖頭。他猜,剛剛那個黑發黑衣的年輕男人應該是個斯萊特林。

如果他是霍格沃茨的人的話。

……

一夜不睡的後果就是,第二天上午起床的時候,奧羅拉幾乎睜不開眼,但是又實在不想錯過去森林裡尋找鳥蛇的機會,隻能用冷水洗了臉後嘴裡含了一塊她最痛恨的薄荷糖來醒神。

她下樓走到凱特爾他們所在的餐桌前,端過埃德裡安娜遞給她的鹿肉濃湯喝了一口,過於強烈的膻味和辛辣味道讓奧羅拉立刻吐了出來。

很好,她現在徹底清醒了。看起來如果有一天她也要全世界的到處跑著去找魔法生物,那首先得帶一口鍋在身上自己做飯,這很重要。或者……帶一隻家養小精靈?

“聽說昨晚很多人都丟東西了,而且房間也被翻得亂七八糟。我們在高一點的樓層,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有沒有被偷什麼東西?”埃德裡安娜拍了拍奧羅拉的後背,讓小精靈把鹿肉濃湯換成了酸棗汁。

奧羅拉簡短地說了昨晚的情況,不著痕跡地剔除掉了斯內普和她一起的那部分,隻說她一個人走出了房間,看到了一隻嗅嗅和一個疑似赫奇帕奇的陌生人——畢竟埃德裡安娜是魔法部的人,而奧羅拉還記得那場關於自己父親和斯內普的刑事審判。

不管怎麼說,不要把斯內普說出來比較好。她想。

凱特爾聽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朝斯內普問道:“西弗勒斯,你呢?你有沒有什麼東西丟了?我聽他們說所有丟的東西都在天台上被找到了,一開始我還懷疑什麼人會乾這種事,原來是隻嗅嗅。現在的確有一些人會飼養嗅嗅來試圖找到寶礦發財,但是要我說,但是稍微了解一下它們習性的人都不會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斯內普客氣地讚同了他的觀點:“的確是這樣,不過我倒是睡得挺沉的,沒聽到什麼也沒有丟什麼東西。”他麵前的早餐沒怎麼被動過,隻吃了全麥麵包和果醬。

“奧羅拉,你看清那個人的

樣子了嗎?”埃德裡安娜一邊撕著麵包一邊問。奧羅拉搖搖頭,“天太黑了,我當時實在沒看清,隻知道他年紀應該挺大了。”

她說完,轉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坐在對麵的斯內普朝她投來極其短暫的一瞥,然後視線又各自錯開。

斯內普本來以為奧羅拉會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包括自己的那部分。但是沒想到她居然沒有。

是因為這裡有魔法部的人,所以她選擇了隱瞞了事實?如果說上次在魔法部的審判是鄧布利多教她這麼做的,那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斯內普回憶了一下,好像不隻是這次,之前很多次隻要有魔法部的人在場,奧羅拉都會這麼做。她會儘量把她自己的事和他撇開,就算不得不扯到一起也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表述。

更多的事情莫名其妙地從腦海裡冒出來,形成一種微妙的串聯。斯內普沒來由地想起鄧布利多之前說的話——“沒有人教她這麼做,西弗勒斯,這一切都是那孩子自己決定的”。

他再次看向奧羅拉那雙清澈的暖棕色眼睛,攝神取念之下沒有任何記憶浮現出來,仿佛她的靈魂隻是一團虛無的空白那樣。然而和她隱藏在眼睛背後那個迷霧繚繞的世界相反,她本身卻又太過直白沒有任何掩蓋。

這兩種極端的特性居然會體現在一個人身上。

喝完手裡的酸棗汁,奧羅拉朝凱特爾說道:“教授,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找鳥蛇嗎?”

“當然,我們走吧。這段距離得走路過去。”

他們很快一起踏上這片陌生的極北之土,朝鳥蛇的著名棲息地緩慢進發。極高的緯度和七月的時節讓西伯利亞的日照時間出奇的長,然而和羅馬尼亞的活力熱情以及英國的陰鬱灰綠都不一樣,這裡的太陽光太過冰冷精細,襯托在純淨瓦藍的天空下,簡直就是一片從電子設備裡模擬出來的金屬色,籠罩在身上的時候,好像沒有溫度一樣。

這裡廣袤無垠的原始森林沒有被任何人工活動破壞過,綿延到很遠的地方。在冰涼的金色光芒下,樹木的顏色都翠綠得很虛浮,來一場狂風就能把那些搖搖欲墜的色彩全都翻卷撕碎到地上。腳下的石頭上還蒙著一層薄薄的寒霜,踩起來

咯吱作響,那是昨夜低溫的成果。

視線極限的地方,高聳的連綿山巒矗立在那裡,漫山遍野的針葉林繁茂凝重,山體暗沉的青銅色被陽光和距離抹開成一片灰蒙蒙的冷藍落進眼睛裡。

經過一條倒映著整個天空光影徘徊的河流的時候,奧羅拉看到有一兩頭棕熊在河邊很悠閒地飲水,森林裡有大型麋鹿以及其他鹿種奔跑的身影,狐狸在等著逮捕洞穴裡的雪兔,鬆鼠用剛剛采集來的果實把嘴巴塞得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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