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斑斑(1 / 2)

[HP]蝴蝶效應 薑玖 10731 字 8個月前

薩拉查說得沒錯,奧羅拉想要讓魔法部不開除自己,就要讓魔法部看到不開除自己的好處。

同樣的,想要讓他們恢複自己自由使用魔法挎包的權利,也就要讓他們沒有理由拒絕。

背著已經解除完監控魔法印記的挎包走出處理危險生物委員會的辦公室的時候,奧羅拉摸出懷表看了看,發現前後一共停留了才不到二十分鐘。

魔法部一如既往的繁忙擁擠,貓頭鷹和紙飛機在滿是金色符文的穹頂下飛來飛去。它們好像有著固定的飛行線路那樣,即使速度很快也不會和對方撞上。這次因為還和愛爾蘭的魔法部有著跨國合作的關係,奧羅拉還看到了一些穿著明顯不同於英國魔法部職員的人。

結束和莫裡斯·吉安的談話後,鄧布利多朝站在窗邊的奧羅拉走了過來,朝壁爐麵前的冗長隊伍看了下,說:“看來我們得移形換影離開這裡了。我記得你是暫住在莫麗那裡是嗎?”

“是的先生。”奧羅拉點點頭,伸手搭上鄧布利多伸出來的胳膊。她對帶人移形換影沒什麼概念,之前都是斯內普抓著她離開,她猜測也許隻要有接觸就可以。

對方很輕微地笑了下:“你得抓緊一點,奧羅拉。彆擔心,移形換影和飛路粉一樣,很快的。當然,感受上還是會有點區彆。”

奧羅拉聽從鄧布利多的意見改為抓住他的手臂:“我想我不會暈車。”鄧布利多的水晶眼鏡在魔法部的燈光中閃爍了一下:“噢,很有趣的比喻,萊姆斯教你的嗎?”

其實是斯內普。不過奧羅拉還是順著鄧布利多的話點了頭:“是啊。”她說不太上來為什麼要在這位老校長麵前撒謊,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做出的反應更像是某種本能。

很快兩個人就來到了一條鄉間小路上,而陋居就在不遠處,那個歪歪扭扭的身影,無論到哪裡奧羅拉都能一眼認出來,非常親切。

“謝謝您親自送我回來,先生。”奧羅拉朝鄧布利多道謝說到。“你看起來真的很不喜歡魔法部。”鄧布利多說著,開始朝前慢慢走去,奧羅拉緊跟在他身後。他似乎挺喜歡這一代的鄉村風景,

說話的時候一直把目光放得很遠,藍色的眼睛裡投映出大團的雲光。

“可能是因為之前每次去都是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吧。”奧羅拉回答。他點點頭,不知道有沒有把奧羅拉的話聽進去。

兩個人聊了點彆的,快到門口的時候,鄧布利多忽然對奧羅拉說:“我了解到你每個暑假都會在對角巷的魔法寵物店裡打工是嗎?”

“是的先生,我想我明天還會去。不過我得先寫信給布倫特太太,看看她還是否需要我。”

“那就下次再見了。這兩天你可能會聽到一些不太好的言論,我希望你儘量彆放在心裡。”

說完,鄧布利多朝奧羅拉揮了揮手,消失在了空氣裡。

她不明就裡地琢磨著鄧布利多最後的話,伸手推開門,看著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的查理和雙子,笑著將衣袖裡的蜷翼魔藍莓醬放了出來,說:“嗨,看看我們的哪些夥伴回來了。”

……

儘管魔法部說關於已經撤銷對自己的監控性魔法這件事,會由邁雅·斯通來通知斯內普,不過奧羅拉還是在回到陋居的那個晚上就寫信告訴了他,順便感謝他當時願意為自己擔保這件事。

斯內普的回信依舊很快,不過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短,筆跡甚至帶著一種細微的潦草:

“恭喜你自由了,菲爾德小姐。”

奧羅拉對著那封詞彙貧瘠稀疏到極致的信發了一會兒呆,感覺有種深刻的失落瞬間就湧罩了上來。

自由是真的,不過好像這麼看起來,自己和斯內普之間僅剩的一點聯係也終止了大半也是真的。

她歎了口氣,把信紙仔細撫平夾後在自己的筆記本裡,爬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奧羅拉收到了布倫特太太寄過來的信,於是下午她就去了對角巷的魔法寵物店。老夫人還是保持著她一貫的習慣,到點必定有雷打不動的下午茶時間。奧羅拉細致地收拾好了貓頭鷹們的籠子後,將最近特彆受歡迎的幾種安置在了門外。

她著意朝昨天被那頭獅身鷹首獸摧毀的街段看過去,那些店鋪和道路已經完好地恢複到了一開始的樣子,看不出一點被毀壞過的影子。就是那種失控事件所帶來的陰影似乎還殘留在這裡,在大部

分人的眼睛和神態裡。

奧羅拉可以毫不費力地發現當她站在店鋪外麵的時候,有許多手裡拿著預言家日報的人都在朝自己看,眼神謹慎而好奇。

她想起昨天鄧布利多說的話,決定不打算去了解預言家日報上寫的都是什麼內容。既然鄧布利多都說了是一些不太好的話,那她就沒必要自找麻煩地給自己心裡添堵了。

她走進店鋪裡,端出剛出爐的餅乾放在桌上,挑出一些準備去送給在麗痕書店的貝芙莉。

還沒走進門口,奧羅拉就在台階上看到了對方:“嘿,貝芙莉。”

貝芙莉聽到她的聲音後,立刻將手裡的預言家日報疊合在一起卷成筒狀抓在手裡,精致秀氣的眉宇舒展開:“我以為你還在斯卡曼德先生那裡。”

“監控已經解除了,就在昨天。”奧羅拉將手裡的餅乾遞了過去,“覆盆子醬夾心餅。”“謝謝。”貝芙莉接過餅乾後,靜靜地看了奧羅拉一會兒,“你有看今天的預言家日報嗎?”

“沒有。寫得很難看?”奧羅拉覺得她大概能猜出來一點,基本就是和昨天對角巷發生的事有關。這段時間和魔法生物有關的話題幾乎統治了英國的所有巫師群體,走到哪兒都能聽到討論的聲音。

有要求魔法部趕緊加強管理並建言獻策的;有煽動著提議處死所有抓捕到的魔法生物的;也有陰謀論魔法部神奇動物管理控製司和黑巫師有勾結的;還有提出麻瓜社會的膨脹式發展已經越來越威脅到巫師群體隱蔽性和魔法生物生存環境的。

以及,提出天生馴獸師其實也是一種潛在性隱患的。

而且同意這種觀念的巫師還不算少。所以當預言家日報把昨天對角巷獅身鷹首獸失控的事和在約克發生的囊毒豹事件捆綁在一起,還順便輕描淡寫地牽扯出了奧羅拉在霍格沃茨的那次挎包意外的時候,整個報道的意味就變得非常微妙了起來。

這種言論其實一直都有,隻不過因為這次事件程度太嚴重,所以話題度就像夏季被打開在潮熱房間裡的水果罐頭,一下子發酵到變味。

貝芙莉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那你還是彆看了。”“好吧,看你的表情我就覺得我還是不看為好。”奧羅拉笑了

笑,“最近怎麼樣?上次沃克斯在信裡說你好像換地方住了?”

貝芙莉的表情凝固了一下,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語氣陡然變得有些冷漠,像是某種剛剛盛開就被寒雪封凍住的花朵,又硬又脆,連色彩都萎靡下去:“噢,之前是,因為怕我一個人不安全所以讓我搬地方。不過現在我已經搬回去了,我還是在倫敦郊區。”

奧羅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能猜出來對方故意缺失的主語指代的是誰:“我昨天還在對角巷看到他了。他和鄧布利多教授,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嗯。”貝芙莉漫不經心地回答,“他半個月前剛回來的。”

“他看起來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樣了。我是說,好像神態什麼的……”

“因為完全恢複記憶了吧。”貝芙莉打斷她的話,“所以看起來就不一樣了。不過也不能說是不一樣,我倒覺得他現在這樣才是他本來的樣子。”

奧羅拉有點困難地理解了一下這串話,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來安慰對方才好。看起來過了這麼幾年,貝芙莉和雷古勒斯的關係依舊很僵——或者貝芙莉單方麵的堅持著這種僵冷。

不過也難怪,畢竟換做奧羅拉自己的話,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跟這樣一個人相處的。每次一看到他就會想起自己曾經依賴溫暖如親人的老師的死,那種感覺實在很難受。

想到這裡,她決定轉移話題:“所以你現在還是一個人住在那裡嗎?”貝芙莉嗯了一聲,表情和聲音一樣平淡漠然:“他不怎麼管我的事。我是說,其實我做了什麼他都知道,但是他不太會乾涉我。除非……”

“除非你遇到危險或者一個人沒辦法的時候?”奧羅拉眨眨眼,發現跟之前比起來,雷古勒斯在這點上還是沒怎麼變,他很擅長將事情控製在一個讓對方不怎麼反感的度裡發展。就像他這個人一樣,雷古勒斯做事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紳士風度。

“是的吧。”貝芙莉說。

還在說話間,奧羅拉轉頭瞥見寵物店的門正在晃動,顯然是有人已經進去了。於是她朝貝芙莉道了彆,幾步緊跑回店裡準備招呼客人。

八月中旬的時候,即將新一批進入霍格沃茨學習的小巫師

們逐漸在對角巷活躍了起來,奧羅拉正好趕上最忙的時候回寵物店。等她結束下午的工作準備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正是晚霞在天空焚燒鋪染得最濃烈的時候。絢爛的耀目金紅在西方的山巒重影上浸透得最深厚,一路敷抹出層次分明的火焰色在被映照得半透明的雲層上,尾調塗就以溫柔的暖桔和淡紫,讓整個天空看起來燦爛又高遠。

她鎖好店鋪的門,提上挎包,借著店裡的壁爐回到了韋斯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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