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感覺嗎?”
“什麼?”
“情緒上的。”薩拉查麵無表情,“不受控製的憤怒或者一些難以抑製的殺戮衝動之類。”
他的語氣輕巧得像在討論怎麼切蛋糕。
“夢裡,有過吧。”哈利儘可能地仔細回憶後說。奧羅拉皺起眉頭,擔憂地看著他。
薩拉查鬆開他的下頜,轉身站到一旁:“今天就這樣吧。”
哈利一口氣沒喘順差點又被噎住:“今天?”意思是還有明天後天大後天?
天哪,他才來霍格沃茨不到三個月,然而他已經發現了一個比達力還要讓他討厭的馬爾福,以及一個魔鬼一樣的斯內普。他以為這就已經是他人生能承受的極限了,可是現在還來了一個比斯內普看起來還要詭異可怕的大魔王。
如果他的人生是一次抽卡遊戲,那他一定是最會抽boss的那一個。
鄧布利多塞了一盒酸味爆爆糖給哈利,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沒事的哈利,你先回去吧,彆擔心太多。”說著他讓奧羅拉先把哈利送出去。
校長室的大門再次合上後,鄧布利多朝薩拉查看過去:“看來您已經知道什麼了?”
“你也一樣吧。”薩拉查說,“他的傷疤裡的確有一塊靈魂碎片,換句話說,他算個活的魂器。”
鄧布利多的表情沉了下來,連語氣一下子蒼老不少:“我害怕的就是這個。有辦法能將那塊碎片分離出來嗎?”
“暫時沒有。”薩拉查乾脆地回答,眉尖輕輕皺著,眼神依舊空曠,什麼都沒看在眼裡一樣,“我沒有試驗過在活物身上存放靈魂碎片,因為這種舉動不僅危險還愚蠢。”
鄧布利多笑一下:“但是還是有跡可循的,對吧斯萊特林先生?”
薩拉查沒接話,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我請求您。”鄧布利多站起
來,恭敬地看著對方,“請求您儘全力幫助我把那塊靈魂碎片從哈利身上分離出來。”
薩拉查從眼尾看著一旁的老人,眼睛虹膜上的綠色凝練到鋒利。
“我想哈利身上的靈魂碎片是在湯姆意料之外的,在他想要殺死這個孩子卻被摧毀的那天晚上。他是有救的,隻要有您的幫助。”鄧布利多說著抬了抬那隻焦黑到恐怖的手,“所以就算要為了霍格沃茨犧牲,在有選擇的情況下,也不該是他才對。”
說完,兩個人都是一陣沉默。
最終,薩拉查給出了回答:“我會試驗一下。”說完,他消失在了原地,桌上那本攤開的日記也重新合攏了。
……
送完哈利後,奧羅拉在去地窖辦公室的路上碰到了伊萊亞斯。對方顯然是剛給學生上完課出來,隔著長長的走廊和滿地光線與落葉朝她揮了揮手:“你也剛下課?”
“事實上,我是剛剛送一個學生從鄧布利多教授辦公室裡出來。”奧羅拉微笑著回答,“我的課在下午。”
兩個人站著沒聊兩句,奧羅拉的視線忽然擦過伊萊亞斯的肩膀,看到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個熟悉身影。
是斯內普。
他站在光影的分界線上,看著這邊的眼神沒有任何喜怒可言,隻是一派壓抑到極致的冰冷,像被極夜籠罩住的荒蕪冰原,透著種陰鬱直白的森冷。然後很快的,他又收回視線,仿佛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轉身朝地下室走去。
“所以你呢,覺得怎麼樣?”斯內普走後,伊萊亞斯的聲音重新回到奧羅拉的聽覺裡。她茫然地看著他:“抱歉,你說什麼?”
“原來你在走神啊。”伊萊亞斯無奈地笑笑,打斷了對方想道歉的話,重複到,“我是說,周末的時候你有空嗎?對角巷有古怪姐妹的演唱會,校醫院的薇姬·克林頓小姐告訴我的,據說他們在英國很受歡迎。我想如果你願意的話,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去。”
薇姬·克林頓,校醫院的實習生,一個有些羞澀卻細心而可愛的姑娘,暗戀伊萊亞斯的女性之一。之所以大家都知道是因為她一看到伊萊亞斯就臉紅且結巴,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奧羅拉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對方:“噢,
那個啊。謝謝你,不過這次不太湊巧,我周末的時候和斯卡曼德先生約好了去蘇格蘭的一片森林裡。我想,克林頓小姐應該很期待能和你一起去,為什麼你不邀請她呢?”
“這樣啊。”他的眼神暗淡一下,旋即又恢複明亮,“那我們改天約吧。”
“好的。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回頭見。”
“回頭見。”
告彆了伊萊亞斯後,奧羅拉很快來到斯內普的辦公室。對方知道她進來了,頭也不抬地說到:“我以為你會和那位吉迪恩教授花更多的時間來回憶你們的美好過去。”
“比起這個,我倒覺得我更應該將那些時間用在有意義的事情上。比如,坐在這裡陪你。”奧羅拉坐在他對麵,雙手交叉著墊在白淨小巧的下巴下,笑盈盈地看著對方用一種非常熟練而快速的動作處理著麵前的各種複雜魔藥。
“原諒我不能理解你所謂的有意義。”斯內普麵無表情地挑一下眉,像是在嘲諷什麼似的,依舊沒什麼反應。
奧羅拉歎一口氣,伸手握住對方的手,意料之中地察覺到他的僵硬:“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西弗勒斯。”她平時很少叫斯內普的教名,更多時候都是稱呼他為先生或者教授。因此當她偶爾用那種柔軟的語調對他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斯內普總是會克製不住地心跳失衡。
好像隻要通過她的口中說出來,再糟糕的名字也是美好的。
真是個愚蠢至極又難以控製的行為。
他鄙視自己,卻又回握住奧羅拉的手。
麵前的年輕女孩笑起來,眼睛裡有一整個世界的燦爛陽光。午飯的時候,兩個人都沒去餐廳,而是直接讓艾達拉將午餐送到了辦公室裡。
斯內普正在準備給鄧布利多控製傷勢的魔藥,他這幾天幾乎都是直接在辦公室吃的飯,奧羅拉偶爾會來陪他。畢竟要是和他一樣次次都不在,那也太顯眼了。
“鄧布利多教授的傷怎麼樣?”她一邊喝湯一邊問。
“不太好,雖然有斯萊特林先生的幫助,但是魂器造成的傷害始終是不可逆的。現在我隻能儘力嘗試,能拖多久是多久。”斯內普回答。
“那你自己也要注意,規律作息很重要。有什麼需要的魔
藥材料我會去禁林幫你找回來的。”
斯內普抬起眼睫睨著她:“我該感謝你的忠告和幫忙嗎?”
“那作為報答,院長先生要做到才行啊。”奧羅拉笑嘻嘻地用叉子叉起一塊魚肉遞給他。
斯內普僵硬著看了她一會兒,最終還是低頭把那塊魚肉吃掉了。
過一會兒後,
奧羅拉,您臉紅了?
斯內普,……閉嘴,菲爾德。
……
十一月初的時候,霍格沃茨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奧羅拉為此將上課地點改到了自己的挎包裡,畢竟和外麵的冬雪蕭瑟比起來,裡麵簡直溫暖美好得如天堂一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的課一下子成了學校裡的熱門課程,那些瑰麗神秘的魔法生物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抓住了小巫師們的注意力。
從學生們的積極參與程度來講這是個好事,就是管理起來有點麻煩。有的學生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追著一些新奇的魔法生物一頭紮進茂密的森林裡,然後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偶爾還會和一些頗為嚇人的生物們來個意料之外的照麵。
好在課程是在一個單獨且隔絕的魔法空間裡進行的,其他不屬於教學範圍之內的生物,比如鳳凰,火龍,還有鳥蛇等等,學生們也隻是在上下課的時候才有機會瞥到一眼。
毫無疑問的是,在所有學生中,喬治和弗雷德是最難管教的,因為他們已經來過這個挎包裡太多次,而且總有用不完的鬼點子,每次給他們上完課後,奧羅拉總得花格外的時間去找他們。
而最近這對活寶雙子似乎迷上了奧羅拉的那隻鳳凰,一下課就追著它在曠野裡跑來跑去,想儘辦法想去摸它的毛。可惜人類再怎麼樣追逐也趕不上鳳凰的飄逸靈活,最後總是以他們被草莓累得氣喘籲籲躺在地上動不了為結束。然而下一次上課的時候,他們依然會鍥而不舍地追著那隻鳳凰跑。
這天下課以後,奧羅拉照例去找那對跑不見的韋斯萊兄弟。她本以為他們倆會和之前一樣,停在某個草原的某個地方累到說不出話。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次他們倆居然被掛在了一棵歪脖子樹上,魔杖也掉在一邊。
“幫幫忙,教授。”喬治可憐兮兮地看著驚訝不已的奧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