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圍城(1 / 2)

[HP]蝴蝶效應 薑玖 11984 字 2024-03-22

斯克林傑拒絕了金斯萊·沙克爾遞過來的白鮮魔藥:“其他人會比我更需要這個的。”說著,他擦掉緩緩流淌到眼睫上方的血液,眼神警惕銳利地盯著窗外。

那裡有魔法引發的爆炸,濃煙四起,無數火星在房頂和空中綻開一朵朵炫目到刺眼的綠色大麗花,房屋倒塌破碎的聲音此起彼伏,漫天火花和雨水交織著墜落,高溫和水珠相互撕扯著蒸發熄滅,形成一種過於密集的尖嘯聲。到處都是明晃晃的光圈在閃爍,在漆黑長夜裡照亮了滿地斑駁的殘骸灰燼。

這種場景太過熟悉,一如十一年前黑魔王勢力鼎盛的時候,那些走狗食死徒們四處興風作浪的噩夢回憶。

斯克林傑驚訝於自己對於那些黑暗記憶的如此深刻,它們鮮活得可以和眼前的景象完全重合,仿佛中間那和平的十一年從來沒有在自己的生活裡出現過。

然而擁有這種覺悟的人畢竟是少數,除了他自己,金斯萊·沙克爾以及阿拉斯托·穆迪,其他人幾乎都對今晚的突然襲擊毫無準備,因此聚集在這個臨時避難所的傲羅們大多都是負傷狀態。

倒不是說他們缺乏實戰的經驗,他們隻是缺乏對黑魔王突然歸來的準備。這十一年的虛幻和平實在太美好了,很少有人會去想如果黑魔王突然又回來了該怎麼辦,絕大多數人想的都是——“請讓他永遠消失吧”“永遠彆回來”。

可是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這個地方不能久留,斯克林傑部長,我們必須衝出去。一定還有其他活著的傲羅。”金斯萊說,“穆迪他們一定在外麵。”

“都好了嗎?”斯克林傑轉頭看著紛紛站起來的傲羅們,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肅穆,“魔法部被他們襲擊了,我們得想辦法去和其他人會和。但是在這裡我必須提醒你們,並不是所有人都和你們一樣意誌堅定,小心那些可能已經叛變的人。”

“出發——!”

“出發——!”

十來名新老傲羅一起消失在原地,他們衝進大雨裡,火花下,和碰到的每一個食死徒拚死對抗。紅綠色的魔法光線激烈廝殺著,周圍的樹木房屋店鋪街

道全都被炸開一個個坑洞。不知道是誰的血液滲落進雨水裡,流淌在肮臟無光的石板路麵上,逐漸被攝魂怪帶來的極致寒冷所凍結。

它們像一群腐爛的陰影,扭曲著攀爬過來,刺骨的冰霜跟著一路蔓延。它們在空中飛舞聚集,把春夜的雨滴凝結成冰珠砸下來,隻要看到有非食死徒的身影就立刻俯衝而下,貪婪地吞噬著對方靈魂裡所有歡樂美好的部分。

金斯萊和他的搭檔喬凡尼召喚出守護神進行對抗,陸續還有另外還有反抗能力的傲羅也開始釋放守護神驅逐這群數量龐大的攝魂怪。有了攝魂怪的牽製,食死徒們對傲羅的攻擊就顯得方便多了。那些守護神因為主人的倒下而一個一個消失,原本已經消散開的攝魂怪們又開始重新聚集起來。

這時,又有一些不知從哪裡來的守護神加入了戰鬥,有白馬的,有雄鷹的,還有其他許多動物形狀的。它們帶著燦爛明亮的銀色光輝朝攝魂怪們撲過去,強大的魔法波動輻射開,將那群黑暗魔法生物全部趕跑。

捂著因為被魔法擊中而腫脹不已的眼睛的斯克林傑看到有幾個熟悉的身影從不遠處跑過來,其中走過來將他一把拉起來的正是西裡斯·布萊克。他似乎一點也不受這些大雨的乾擾,黑發潮濕而淩亂地垂著,深灰色的眼睛裡有種戾氣還沒退乾淨的尖銳。

“謝了。鳳凰社的人也來了嗎?”斯克林傑用濕漉漉的袖子擦一把快要流進眼裡的水漬。西裡斯輕快地回答:“是啊,我們得到的消息比你們早一些,趕過來的時候先遇到的穆迪他們,沒想到你們這裡這麼淒慘啊。”

“你們從霍格沃茨過來的?鄧布利多已經知道了?”

“赫布底裡群島,他應該是最早知道的人之一吧,說來話長了。你們其他人呢?”

“都被分散了,沒人會想到他們居然會在今晚回來。”

“就是因為想不到所以才有意思吧。”西裡斯不在意地甩甩頭上的水,“看來阿茲卡班已經被他們接管了,該跑出來的都出來了,這下可有得熱鬨了。”

斯克林傑怪異地看他一眼,“也不知道魔法部裡麵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最好打消那個念頭。我們就是在魔法部

大樓碰到穆迪他們的,你們得換個地點做指揮部了。”

話音剛落,一陣嘶啞到讓人發抖的吼叫從四周傳來,黑暗裡浮現出一雙雙紅色的獸類眼睛。

西裡斯嘖一聲,眼裡的攻擊性更強:“我都有點忘了伏地魔還有這群東西做幫手了。”

“看來他已經找回一批願意為他繼續效勞的魔法生物了。”

……

後半夜的時候,雨已經小許多了。等到天將破曉之際,這場瘋狂的雨才勉強停了下來。陰暗的天空在晨光的穿透下一點一點變得清透明亮,遙遠的地方出現了兩個搖晃的影子,剛出現就跌坐在毛茸潮濕的草地上。

已經等在門口的奧羅拉和辛西婭從大門口跑過去,將奧利凡德先生和雷古勒斯扶起來。

“魔法部幾乎被這次突然襲擊摧毀了,不過還是有許多成員散布在外的。他們監控了飛路網,霍格沃茨不能再用壁爐進出了。”雷古勒斯說著,想要強撐起身體卻又無力地倒下去。奧羅拉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讓他將大部分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然後試著慢慢站起來:“你遇到伏地魔了?”

“沒有。他把奧利凡德關起來了,不知道去了哪兒,我帶走奧利凡德的時候不太走運地被幾個留守在那裡的食死徒發現了。看起來他的回歸替他招攬到了更多的追隨者。”雷古勒斯的聲音非常虛浮,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麼難以承受的痛苦造成的。他的黑發淩亂著貼在發白的臉頰上,顴骨上有幾道明顯的血痕,以往總是整潔乾淨的衣服上也皺巴巴臟兮兮的,沾染著幾處明顯的血汙。

“你們需要接受治療,龐弗雷夫人他們已經準備好足夠多的魔藥了。”奧羅拉和辛西婭對一下眼色,又問到,“克利切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我讓他去找貝芙莉了。”

塞西莉亞作為校醫院實習生之一,看到有新的傷員被送進來,連忙跑過去讓他們坐在最近的病床上。她熟練而快速地檢查著對方身上的傷勢,用魔杖將那些已經被血液黏住的破損衣物邊緣挑開,做好傷口清潔,塗上白鮮。然而直到她終於將視線落到麵前這個人的臉上的時候,才驀地愣住,好幾個名詞想接連著蹦出來,一下子把臉都

憋紅了:“斯賓……不對,雷古勒……布萊克教授……先生?!”

雷古勒斯微微顰眉偏頭看著她,看起來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她是誰:“抱歉……”“溫斯頓!塞西莉亞·溫斯頓!”塞西莉亞語無倫次地回答,眼睛慌亂著眨著,想朝旁邊看又不知道該往哪裡看才好,“您之前教過我的黑魔法防禦課。”

“我想我記起來了,謝謝你。”雷古勒斯抬了下塗好藥膏的手,禮貌地回答。“不客氣,應該的……”塞西莉亞緊張地起身,雙手相互揉搓著,“那個,您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那個,就在旁邊,我是說,如果您有哪裡不舒服的話……”

“我會的。”他略一點頭。

“這是……”辛西婭若有所思地看向奧羅拉。

“大概。”奧羅拉聳聳肩。

她來到已經基本恢複清明的奧利凡德麵前,對方和她幾年前第一次去到對角巷時剛見到的樣子差彆不太大,隻是看著虛弱蒼老了很多。

“奧利凡德先生,伏地魔是不是問了您關於魔杖的事情?”

當奧羅拉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奧利凡德很明顯地瑟縮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喑啞著調子回答:“他詢問了那個共生魔咒的事,以及如何打破這種聯係的方法。”

“您告訴他了嗎?”

“原諒我……”奧利凡德痛苦地閉上眼睛,身體因為鑽心剜骨的後遺症而時不時抽搐著。奧羅拉安慰他說:“這不是您的錯,先生。但是可不可以告訴我,打破這個聯係的方法是什麼?”

“隻有……隻有當兩支魔杖重聚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消除這種聯係,光靠單方麵是做不到的。”奧利凡德疲憊地回答,“他……他一定得找到另一支魔杖才行。”

所以,伏地魔一定去了赫布底裡群島。不過他不會有任何收獲的,因為那支魔杖現在在自己手上,那是唯一能威脅到他的東西。

想到這裡,奧羅拉迅速起身:“您先休息吧。”

她轉身離開校醫院,雷古勒斯很快趕上她:“學校裡還有多少學生?”“除了之前回家過複活節的,基本都在。”奧羅拉回答,看起來憂心忡忡,“城堡外麵有一個保護罩,能保護學校裡所有的人。伏地魔的回歸太突然了,我們也

不太清楚外麵的情況,許多父母聯係不上,沒法讓他們來接走孩子。”

“也許留在這裡反而更安全。”雷古勒斯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外麵的天空。因為有保護罩的關係,雨後初晴的陽光被魔法的光瀾折射得微微有些變色。從城堡裡麵朝外看去的時候,天空的顏色就像那些化開的水粉顏料一樣異彩遍布,從青灰色雲端垂落下來的暖金曦光被暈揉成一層淡淡的玫瑰色光圈鋪開。

無限美麗的背後,是來自死亡的威脅。

收回視線後,雷古勒斯在拐角處和奧羅拉告了彆:“我去找一趟鄧布利多。”

“好。”

她來到地窖辦公室,裡麵因為窗戶緊閉的緣故而非常昏暗,空無一人。辦公桌上的坩堝裡還熬煮著一鍋深紫色的魔藥,裡麵咕嚕嚕地翻滾著粘稠的泡泡。那是他們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步,假死藥。

奧羅拉沒在這裡等多久,斯內普就從外麵推門進來了。他的神色非常緊繃,看起來剛剛從食死徒的集會裡得知了一些很不好的消息。

“他沒對你用鑽心剜骨吧?”

斯內普搖搖頭,目光銳利而幽深:“他去到赫布底裡群島,結果什麼都沒發現,把那裡全毀了。幽靈們也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全毀了……”奧羅拉重複著這個帶有濃厚死亡意味的冰冷詞彙,感覺有細微的寒氣在脊背攀爬上來,衣袖裡的魔杖此時變得格外有存在感。

“和料想的差不多。因為我之前告訴了他鄧布利多在追查斯萊特林魔杖的事,他很自然地認為是鄧布利多拿走了魔杖,因此下一步他打算來霍格沃茨,很快就會來。”斯內普說到這裡停頓一下,然後繼續,“他要我殺死鄧布利多,把魔杖帶給他。”

“雖然知道他一定會這麼做,但是……這麼快?”奧羅拉愣住,旋即轉頭看了看那些還在熬煮的魔藥,“那它還需要多久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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