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 島上的人私底下討論最多的也是江流到底有沒有錢, 有多少錢的話題。
“老公, 你說江流那小子真的那麼有錢嗎?”
一對中年夫妻這會兒就在床上討論著, 想想江流捐給小學的八十萬,如果他沒有錢,哪來的八十萬捐款呢, 老校長德高望重, 總不會陪著江流那小子演戲。
“還有那輛車, 咱兒子不是說了嗎,那是啥法拉利,起碼得三四百萬, 他江流要是沒錢, 能這樣瞎折騰?”
女人的音調有些顫抖, 那可是三四百萬啊,足夠在埭山買一套小彆墅了,可江流就用這筆錢買了輛不實用的車,那他得多有錢啊。
“誰知道呢。”
男人這會兒也不敢隨便下決斷了,他覺得今天發生的事太邪門,像唱戲一樣。
“如果江流以前說的都不是吹牛的話,那他真和馬芸吃過飯啊,能不能讓江流給我要一張馬芸的簽名,誒呦媽呀,我老崇拜他了,順帶著能不能讓江流問問馬芸, 能不能給我提升一下花唄額度啊,你說我每個月也勤勤懇懇在馬雲貓上花錢,怎麼我的額度還是一千啊,隔壁馬大花不怎麼用馬雲貓,她的花唄額度都已經有一千五了,我居然還比不上她。”
女人扯著丈夫的睡衣,驚喜地問道。
“哼,如果江流以前說的話是真的,那人家就是乾大事的人,你說人家乾大事的人聊天,還顧得上你一個小小的花唄額度,彆丟人現眼了。”
男人不滿地說道,不過要是江流說的都是真的,他倒是想讓江流問問馬芸,能不能把他老婆的馬雲貓賬號給封了,省的這敗家娘們一天天在上頭花錢。
“你說誰丟人現眼呢,我這些年辛辛苦苦勤勤懇懇的為你操持這個家,我容易嗎我,現在好了,你說我丟人現眼,是不是在外頭勾搭上哪個小妖精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原本還好好的聊著江流的事,聊著聊著就發展成家庭大戰了,原本圍繞著江流的話題,自然也發展成了以前生活中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過不管過程怎麼樣,江流可能真的沒吹牛的這個可能,成了全島人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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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江崇德跟著他爸來到了第一所建造完成的希望小學。
這座小學位於江州自治區的大山裡,那裡山路崎嶇,因為還沒有通車的緣故,隻能靠雙腳走著進山,現如今還居住在這座山上的人已經不多了,幾百個山民,多數都是老人和孩子。
但凡有點能力的青壯年都出山打工去了,可是因為條件有限,他們隻能忍痛將孩子留在山上,讓年邁的老人照顧,在江流沒有出資修建小學之前,附近幾個山寨的孩子每天早上四點就要起床,然後花三個小時的時間走山路去最近的學校。
也是來到這裡後,江崇德才知道原來有些地方的人均年收入還不足一千塊錢,原來七八歲的兄姐背著一兩歲的弟弟妹妹下地勞作,照顧年邁的爺爺奶奶也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不久前,他還為了爸爸不負責任怨恨難過,可看到這些生活艱難,卻依舊樂觀的孩子,他才發現自己的不足。
他們過來的時候,正好是學校吃午飯的時間。
因為江流的捐款,之後的一整年學校都能給這些孩子提供的午飯,這些飯菜在江崇德看來是十分簡樸的,可對於山上的孩子來說,確是難得的珍饈。
江崇德幫著學校的老師盛飯,今天的午餐是萵筍炒肉以及西紅柿蛋湯,萵筍炒肉裡的肉片不多,西紅柿炒蛋湯倒是濃鬱,那股獨有的酸味勾的人口水快速分泌。
“哇,今天有肉!”
第一個排隊的孩子眼尖的看到了萵筍炒肉裡的肉片,興奮地朝著身後的孩子說道,黑黝黝泛著紅的臉上滿是欣喜激動,江崇德都能看到他快速吞咽的喉管。
想來平常時候他們是很難吃到肉的。
“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在江先生出資前,這些孩子隻能自己帶著飯菜去學校,因為沒有熱飯的地方,他們隻能吃早就冷硬的米粥和饅頭,有些孩子家裡條件差,甚至會在中午的時候餓一頓,回家再吃晚飯。”
和江崇德一塊打飯的是一個來支教的誌願者,她似乎看出了江崇德心底的不滿,為準備愛心餐的老師們解釋。
“在學校裡,因為江先生資助的愛心餐,他們每天都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每個禮拜就能吃到一次肉,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能吃飽,能念書,保證他們最基礎的需要,未來的生活怎麼樣,靠他們自己努力爭取,比之餐餐提供大魚大肉,這才是最好的幫助。”
說著,誌願者前麵排到了一個背著兩歲弟弟來念書的小女孩,她往那個小女孩的碗裡多加了一勺飯,可是添加的菜肴並沒有比其他孩子多上一些。
那個小女孩看著碗裡多出來的一勺飯,笑著朝誌願者鞠了一躬,然後背著弟弟,端著飯碗走向教室,準備和弟弟一起分享今天的午飯。
“江先生是一個好人,你很幸運,擁有這樣一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