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管事看到孟芸娘,眼睛都直了,對方橫眉怒目的模樣在劉管事眼中也很是可愛,恨不得馬上親香親香。
“劉管事,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聯合江二春夫婦陷害我。”
孟芸娘指著江二春夫婦控訴道。
“芸娘子你這話說的,我倆情投意合,早就有鴛鴦盟誓,這個肚兜還是你送與我的定情之物呢。”
劉管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繡著牡丹花的小肚兜,紅豔豔的顏色看著周遭的人一陣咋舌。
這江大春的孝期過去才多久啊,孟芸娘就穿上這樣的肚兜了。
劉管事自然也聽到了周遭人的議論,他的心裡暗喜,覺得這一次芸娘子是逃不出他的手心了。
不過他還真沒想到芸娘子外表規矩正經,內地裡居然那樣風騷,這樣款式的肚兜他在窯子裡都沒見那些姑娘穿過,也不知道這個兜兜穿在芸娘子的身上時,是何等豔麗風情。
“等等,你說這件東西是我和你的定情之物?”
原本滿臉憤慨,都做好要毀臉以示清白的芸娘忽然間愣住了,瞬間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沒錯,這正是我和你花前月下時你送與我的定情之物。”
劉管事隻當她意外這件肚兜怎麼會落到他的手裡,倒是沒做他想。
“大嫂啊,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這件肚兜不是你的還是誰的,當初咱們兩家沒分家的時候,我可是親眼看到你把這件肚兜晾曬在院子裡的。”
蘇潘雲看孟芸娘似乎要抵賴的模樣,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過這肚兜是她親自從孟芸娘的櫃子裡翻出來的,還能有假的不成。
“劉管事,你確定你是和這兜片兒的主人私定終身了?”
江流將美人娘拉到一旁,指著劉管事手裡的兜片兒肅聲問道。
“那是自然。”
孟芸娘前頭生的那個兒子劉管事壓根就不放在心上,反正孟芸娘給他做了小之後名聲也就臭了,這小子聽說有點念書天分,可名聲毀了,哪個書塾會願意收他這樣的學生呢。
“請問族長,構陷有功名的秀才罪犯幾等?”
江流等的就是這個回答。
“什麼構陷秀才,誰構陷秀才了?”
劉管事的眼皮跳了跳,他看著那個胸有成熟的小子,覺得自己似乎跳到了坑裡。
“大夥兒還不知道,這一次縣試,江流得了頭名,說起來,也算是板上釘釘的秀才公了。”
江方正在一旁說道,這話一出全場轟然。
縣試案首,江流!
他才七歲啊,等他十七歲,二十七歲的時候,舉人進士的功名豈不是同樣不在話下,大家都是一個宗族的,江流出息了,他們也能沾光啊。
族長也是剛得知這個消息,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狂熱,這下子江流的價值更大了,不管怎麼樣,今天江流的名聲他必須保住。
劉管事聽到江方正說江流是縣案首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糟了,他隻是個舉人家的管家,遠沒有威風到可以隨便得罪秀才的地步,不過人已經得罪狠了,與其現在退縮,還不如徹底將這個讀書的苗子毀了。
畢竟對方隻是準秀才公,這不還不是秀才嗎。
劉管事心裡發了狠,隻是江流沒給他思考的時間,再次發難。
“劉管事口口聲聲和這兜片兒的主人護定終身,敢問我和劉管事同為男兒,且我年僅七歲,怎能與劉管事私定終身。”
江流指著那兜片兒,高聲質問道。
“大郎你怕是傻了,劉管事啥時候說他和你私定終身了,人家那是和你娘背著人處上了。”
蘇潘雲從江流考上了縣案首的震驚中清醒,趕緊插嘴說道。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一個搞不清對象的蠢小子到底是怎麼考上縣案首的,自家兒子可比他聰明多了,對方都可以,自家兒子是不是也可以。
“小叔和小嬸趁著我家沒人的時候偷翻我家的東西,怕是沒想過你們拿走的這個兜片兒,不是我娘的肚兜,而是我小時候的口水兜,不信大家瞧一眼,在那牡丹花的花瓣裡,繡有我江流的名字。”
江流早就等著這一出了,上一世蘇潘雲夫婦就是趁江家沒人的時候偷走了孟芸娘的貼身小衣構陷孟芸娘,害的她不得不毀容自保。
這一次在走之前,江流特地將自己小時候的口水兜放在了最顯眼的地方,就是為了讓蘇潘雲一眼就瞧中它。
剛剛孟芸娘之所以震驚也是因為這一點。
這個口水兜是江大春買的,那時候他剛當上爹爹,熱血上頭傻乎乎的拿著賣豆腐的錢去繡房買了一個貴人家孩子才用的口水兜。
那綢緞的口水兜用料太好,刺繡太精細,孟芸娘沒舍得糟蹋好東西,就給收了起來,一直都沒給孩子用過,前段時間江流翻出了這個口水兜,說是要留作紀念,讓她在口水兜上繡了他的名字。
沒想到,現在口水兜上的名字,居然成了證明她清白的證據。
這樣一個精巧的物件,同樣是一塊小布外加幾根細細帶子的構造,很容易讓一些人先入為主的將它想成女性的貼身小衣,尤其蘇潘雲還是在那樣一個位置發現的它。
“不、不可能啊,這怎麼可能是口水兜呢。”
蘇潘雲搶過那兜片兒仔細翻找,在那一簇簇的牡丹花裡,確實有一片花瓣繡有兩個小小的,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的小字,隻是她也不認識字,不知道這寫的到底是不是江流的名字。
可這樣好看的兜片兒,怎麼就不是肚兜,而是江流那小子的口水兜呢。
蘇潘雲不信。
“確實是江流的名字。”
識字的人看了,上頭確確實實是江流的名字。
被江流這麼一提醒,大夥兒也忽然驚覺這麼大的布料如果是肚兜的話,未免太不正經了些,可要說是口水兜,就理所應當了。
隻是以前大夥兒也沒見過這樣精致的口水兜,所以也不會把這兜片兒和口水兜聯係在一塊。
這下真相很了然了,試問一個母親,怎麼可能會拿著繡有兒子的名字的口水兜和人家偷情呢,這於情於理都不合啊。
劉管事鐵青著臉,他覺得自己似乎掉進彆人的陷阱裡了。
也有一些人看著江流那張稚氣未脫,這會兒卻格外嚴肅的臉,幻想著那豔紅的口水兜兜在他脖子上的模樣。
這樣一個小屁孩兒,怎麼就成了縣案首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真的不想買的,可是一堆漂亮的圍巾手套羊絨襪羽絨服和大棉襖哭著喊著說要在冬天溫暖我嗬護我,盛情難卻,隻能把它們加進購物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