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女人開始學習和男人一樣的東西,她們的眼界不再隻單純的執著於後院的一畝三分地時,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女人的地位能夠提升呢?
蕖靈郡主不知道這一點小小的改變能不能和天下大統做抗衡,可她期待這一點小小的改變,能夠抗衡這所謂的男尊女卑。
或許她活著的時候還看不到,可在她死後,當女子書院越來越多,女人讀書也不顯得那麼不能接受的時候,或許她的子孫,就能看到了。
這些話蕖靈郡主並沒有告訴自己的丈夫,雖然他們相敬如賓,可蕖靈郡主知道自己的郡馬也和絕大多數男人一般,並不願意看到女人明智後和男人抗衡。
恐怕全天下,也就江流那個不知道誰培養出來的奇葩,才會站在女子的角度上,為她們著想了。
蕖靈郡主有點羨慕蔣弗榕,擁有這樣一個丈夫,她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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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翰林院編修歐陽榮的壽辰,他邀請了不少同僚,其中就包括江流。
說起這歐陽榮算是翰林院的老人了,可因為性格剛正偏執,不容變通的緣故得罪了不少人,一直坐在這個位置上,不曾晉升。
雖然這樣,他依舊好為人師,最喜歡教導翰林院新來的官員們。
今天是他的壽辰,他早就想好了,要好好教訓江流這個離經叛道的同僚。
當然,他也不敢做的太過,畢竟江流還是翰林院院正蔣參道的女婿,歐陽榮知道江流不會作詩,就想著在宴會上以詩助興,然後讓江流出醜。
“江編修是蔣大人的愛徒,想來詩才一定遠勝於我等,不如就請江編修以這藕塘為題,賦詩一首。”
歐陽榮不懷好意地對著江流說道。
邊上的人也察覺到了他的惡意,可也沒有幫江流說話的意思。
“嗬嗬,論詩才,我可不敢和在坐的各位大人比擬,不過盛情難卻,我這兒有一首詞,正好也算應題。”
幾年過去了,江流早已褪去了曾經的青澀,更因為已經成家的緣故,沉穩了不少。
今天他穿著一襲煙青色的儒袍,頭戴玉冠,肌膚細致如同白瓷一般,一雙繼承了生母的桃花眼流露著瀲灩風情,好在斜挑的劍眉壓製住了這股頗為女氣的眼睛,這會兒雖然他眉眼含笑,可周身的氣質卻隱隱有些迫人。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儘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江流沒有作詩,而是吟了一首詞。
這雖然和歐陽榮給他挖的坑不符,卻還是引得旁人陷入沉思。
“好詞,好詞!”
細細品著這首詞,即便是有心為難他的歐陽榮,都不敢說這詞寫得不好。
“江編修大才。”
一旁的幾位同僚也忍不住誇讚。
“你們誇錯人了,我哪有什麼詩才,實不相瞞,剛剛這首詩,乃是內人的隨筆之作。”
江流笑嗬嗬的,然後示意身後的侍從將他準備好的那些詩集拿來:“這些都是內人的詩詞,剛剛我所吟的那首詩,算不得當中精品,內人要是知道諸位大人如此欣賞她的詩作,必然是開心的。”
這些日子,江流將妻子的所有詩作印刷成冊,並且當做禮物分送給了所有同僚。
好東西,就是要大家一塊分享才開心啊。
歐陽榮板著一張臉,恨不得把剛剛誇讚的那句話收回來,一個女人,生兒育女,孝敬公婆才是她們的天職,寫文章,這是男人的事。
可詩確實是好詩,歐陽榮都不敢說自己寫的詩能比江流剛剛念的那一首詞來的好。
在場的這些同僚大多也是這麼想的,剛剛江流也說了,那首詞隻是這冊詩集裡最尋常的作品,那那些堪稱精品的詩作,又會是怎樣的驚豔呢。
一時間,手上的這本詩集顯得有些燙手。
作為男人,並不想看一個女人寫的詩,可作為文人,他們卻分外好奇這本詩集裡的內容。
江流喝儘杯中的清酒,看著這些糾結的同僚,笑而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作者寫不出能夠讓人拍案叫絕的詩詞,所以這章阿弗的詩詞借用了大詞人李清照的如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