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大人, 您身後是否有屬於朱雀的圖騰?”
老鬼並沒有跟著江流進到洗手間內, 同時他也拉住了小鬼娃, 不讓她進去搗蛋。
“嗯。”
江流點了點頭, 想著那完全不符合他氣質的紋身,心裡難掩喪氣。
老鬼卻沒有察覺出這一點,他笑著點了點頭, 就說他不可能感覺錯鬼使身上的氣息, 雖然現在新鬼使身上的這股氣息還很微弱。
“你們今天過來是為了什麼?”
江流想著, 即便是良鬼,恐怕身為鬼怪都是不願意和鬼使打交道的,這麼一來這小女鬼接連兩天過來找他, 一定是有求於他的。
“老鬼今天帶著妞妞過來, 是為了讓鬼使替妞妞上鬼證, 隻有擁有合法鬼證的鬼才不會在陽間滯留的時候,被那些精通玄學的道士抓走。”
鬼證就相當於鬼界的身份證,在人間,隻有鬼使才擁有替鬼怪辦理鬼證的權利。
似乎是想到妞妞之前戲耍過鬼使的緣故,老鬼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妞妞是枉死鬼,她爸是個賭棍酒鬼,喝醉酒就愛打她和她媽媽,半個月前,他爸喝醉酒拿刀追著她媽砍,妞妞替她媽擋了一刀,腦袋都被砍下來了, 還沒搶救就沒氣了,枉死鬼本就難投胎,等輪到妞妞的時候,或許都得七八十年了,而且妞妞也想留在陽間陪伴她的媽媽,所以她得辦一個合法滯留陽間的鬼證,還望鬼使大人通融。”
說著,老鬼憐惜地摸了摸妞妞的小腦袋,然後妞妞將腦袋從脖子上拽了下來,捧在懷裡衝著老鬼做出了一張鬼臉。
明明是很可怕的場景,江流卻不像之前那樣驚恐了。
“那個男人呢?”
江流難掩怒氣地問道。
“死了,砍了妞妞後他就清醒過來了,似乎是害怕,衝出了家門,然後被一輛正常行駛過來的大卡車撞飛,碾了過去,成了一團肉泥。”
老鬼痛快地說道,要不是因為那個男人死了,恐怕枉死的妞妞也早就變成厲鬼了。
“因為罪孽深重,地府的鬼差將那個男人帶到了十八層地獄,現在地府改製,需要很多從事繁重體力活兒的罪鬼,恐怕之後的幾百年幾千年,那個男人都得在地府贖罪,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這或許就是因果報應,江流忍不住想,要是每個世界都有鬼怪的存在,那些活著時候沒有得到懲罰的,在死後變成鬼怪時加倍的償還,是不是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遲到的正義。
或許是因為憐惜這個小丫頭的經曆,江流將她故意嚇唬自己的事放到了一邊,隻是問題來了,作為一個沒有接受任何傳承的鬼使,他也不知道怎麼幫鬼辦鬼證啊。
聽了江流的解釋,老鬼也為難了。
“要不,讓妞妞先跟在大人身邊?”
老鬼試探著問道,鬼使傳承出現斷層這件事恐怕地府很快就該察覺到了,屆時自然會有地府公務人員過來對江流進行上崗前的培訓,到時候再辦鬼證也來得及。
隻是為了防止這些日子妞妞被不知情的玄門中人當作無證野鬼抓走,還是讓她跟著鬼使更為安全一些。
江流很想說不,他一點都不想和小女鬼一塊玩,可看著捧著腦袋嘻哈笑著的小鬼妞妞,還是把這個不字給咽了回去。
就這樣,江流的身邊多了一個小女鬼,一個喜歡在半夜拍自己頭的小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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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的人比江流想象中來得遲,直到他和小女鬼朝夕相處了近半個月,已經能夠麵不改色地幫小女鬼撿起掉落的腦袋並幫她安在脖子上後才出現。
因為地府工作繁忙,加上臨近鬼節,地府的工作人員忙的連軸轉,對方神色匆匆地過來,給他留下了一本鬼使上崗培訓書以及一塊代表著鬼使身份的令牌後就消失了。
也就是說,在得到了這本上崗培訓書以及原身養父留下來的茅山符咒大全後,江流這個半吊子的鬼使就要走馬上任了。
壓根連個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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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證給你了,去找你媽媽,不過你可不要像當初嚇我那樣半夜嚇到你媽媽。”
江流將一道烙印打在了小女鬼妞妞的魂體上,然後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讓她找自個兒的媽媽去。
這也是他多慮了,一般人沒有鬼使的體質,根本就看不到魂體的存在,除非是特殊磁場,抑或是厲鬼煞氣濃鬱,突破了陰陽的限製,得以顯出真身於人前。
一般來說,小女鬼的媽媽是絕對不可能看得到她的。
想到這兒,江流有些替小女鬼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