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小三毛有些慌,他緊張地往自己手掌心哈了口氣,搓了搓後蹲下身,抬起了刻著劉亞南生辰死忌的黑色大理石,石蓋下的骨灰盒一下子就暴露出來。
“壯子哥、這、這怎麼掏啊?”
小三毛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怎麼覺得這會兒更冷了。
“怎麼掏,當然是用手掏了。”
壯子踹了一腳小三毛的屁股,嚇得小三毛往前一撲棱,差點沒把手裡的骨灰盒給摔了。
“沒用的東西。”
壯子看小三毛這不爭氣的模樣,更加堅定了他之後不帶小三毛的決心。
他在心裡暗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趕緊蹲下身,接過小三毛手中的骨灰盒,打開蓋子,閉上眼睛在裡麵一通翻找,很快就從一堆骨灰裡找到了一些硬邦邦的塊狀物,欣喜地拿了出來。
蹲下身的兩人都沒有瞧見,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裡的老人,這會兒的視線是朝著下麵的,角度正好就對著他們站著的這個位置。
“找著了!”
壯子拿手電筒往他掏出來的東西上頭一照,金色的光澤讓他欣喜不已,甚至顧不上上麵的骨灰,放進嘴裡趕緊咬上一口。
“靠,硬的!”
隻是這一咬,壯子的臉色就變了。
金子都是軟的,就這口感,恐怕是銅鍍金。
“這個老不死的,活著的時候訛人,死了還瞎折騰,害的我白跑了這一趟。”
壯子的臉上青青紫紫的,也是他蠢了,就劉亞南家那條件,真有金飾,還不早就賣了給自己看病嗎。
“壯、壯子哥,好像有人來了。”
小三毛驚慌地推了推情緒低落的壯子,遠處一道燈光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似乎是守墓人開始巡邏了。
壯子也顧不得失落了,草草將骨灰盒放了回去,然後拽著小三毛往來時的方向跑了。
“今天真是虧大發了!”
回去的路上,壯子想著剛剛發生的事一肚子的火,開電瓶車的時候也顯得漫不經心。
小三毛乘在後座上,有心提醒他開慢些,可想著這會兒壯子的情緒,也不敢再開口了,隻是緊緊地抓住車座,謹防自己摔著。
半夜,離開公墓的小道上一片寂靜,正當壯子一路加速,快開到公路主道的時候,邊上的小路走出來一個瘦小的老人,似乎被他嚇著了,下意識往後頭倒去。
“靠,大半夜的跑什麼跑,是準備投胎去啊!”
“是你自己摔倒的,我可沒有碰到你!”
“去你娘的,老不死的大半夜跑出來嚇人!”
壯子急忙刹住車,驚慌之下怒氣更盛,也沒細查那個老人的狀況,指著她的鼻子就是一通亂罵。
“我告訴你,這件事和我可沒有關係,是你自己活該!”
壯子看對方一直不說話,心裡有些發毛,對方該不是摔死了,於是他壯著膽子,走進想要看看對方還有沒有氣。
“是你害我摔倒的!”
一聲略顯低沉陰鬱的蒼老女聲響起。
“是你害死我的!”
“為什麼要說謊!”
“為什麼不肯承認!”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摔倒的老人披散著頭發,聽著她一聲聲控訴,壯子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壯、壯子哥,你看她這身衣服,是不是有些、有些眼熟?”
遠處的小三毛用手機電筒照著倒在地上的老太太,哆嗦著小聲問道。
正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老人抬起了頭。
一張青白的臉,在燈光照射下格外的恐怖。
這張臉,不就是剛剛他們盜的那塊墓地主人的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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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這條道上又出現了一個人。
一道瘦小的身影踏著夜色而來,對方的手裡拖著兩條粗長的鐵鏈,他緩慢地蹲下身,將這兩條鐵鏈係到那兩具已經完全涼透的屍體之上。
這時候遮擋住月亮的烏雲離開,月光下,清晰可見壯子和小三毛瞪得大大的眼睛。
“嘩啦——嘩啦——”
瘦小的身影如同他來時那樣,慢悠悠地拖著這兩具屍體離開,仔細觀察,這個身影走路的步伐似乎有些不穩,像是跛子一般。
*****
“蘇梓,今天下課一塊吃飯嗎?”
鄞州大學某教室內,一個圓臉的女生一臉期待地看著神情有些冷清的室友問道。
吃飯?
蘇梓想了想,搖頭拒絕了。
酆族的人認為五穀雜糧中帶有澀晦之氣,會影響修道的根基,因此作為酆族聖女的蘇梓從很小的時候就習慣了以露水以及天地間遊離的靈氣為食,對於食物,她並沒有太多的欲念。
“其實你已經夠瘦了,根本就不需要減肥的。”
圓臉的女生看了看蘇梓纖細的腰肢和修長的大腿,羨慕地說道。
她以為蘇梓拒絕她,是因為想要減肥。
“我沒有減肥,我隻是不想吃東西罷了。”
蘇梓很認真誠懇地解釋道。
“蘇梓,有人找你!”
正當這個時候,有個同學站在門口衝著蘇梓喊了一聲。
江流就站在門口,朝著蘇梓露出一口小白牙:“約飯嗎?”
他的態度十分親昵,仿佛兩人已經認識許久一樣。
蘇梓也不覺得江流此刻出現十分突兀,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輕輕點了點頭:“約!”
圓臉的女孩看著前一秒還說不想吃飯的無情女孩,原來不是不想吃飯,而是得看約飯的人是誰嗎?
她對這個重色輕友的世界絕望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比昨天稍微好了一點,希望明天在完成目標的情況下還能夠開始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