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子, 你是要急死嬸子呀!”
滿春嬸是個急性子的, 這會兒江流一直不吭聲, 把她給急壞了。
“不管怎麼樣, 你給嬸一個準話,咱們在場的這些都是你的叔叔嬸嬸,兄弟姐妹, 絕對不會看著彆人欺負你的。”
如果於紅梅真的在看店前就和那個碟片店的老板好上了, 那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或許在江流還沒有受傷回家前,兩人就有一腿了。
哪有老公在外累死累活掙錢,老婆卻在家和彆人偷/情的道理, 擱幾十年前, 於紅梅這種做法可是要和奸/夫一塊浸豬籠的, 就算現在法律不管偷/情的事了,他們作為從小看著江流長大的長輩,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欺負啊。
“嬸——”
江流終於抬頭了。
他的眼球上遍布紅血絲,也是在他抬頭後,大夥兒才發現他的嘴唇被他自己咬破了,下嘴唇上一道明顯的牙印,都已經咬出血來了。
可想而知,剛剛他是多麼努力的在克製著自己,不發怒,不出聲。
“流子,我可憐的流子啊。”
滿春嬸心疼壞了, 從江流出事回來後,可以說是她這個長輩一直照看著的,江流貼心又細心,彆的兒女都不願聽她絮絮叨叨,倒是江流有這耐心,陪她嘮一天嗑都不嫌累,在滿春嬸看來,江流就是她半個兒子了。
哪有看著兒子被欺負不心疼的媽呢,這會兒滿春嬸覺得自己的胸口悶極了,恨不得那錘子敲上幾錘。
“流子!”
似乎是意識到江流之後要說的話會很不利於自己,忙亂之中,範芳趕緊開口打斷了江流要說的話。
“你得想清楚了,紅梅是你老婆,還是富貴和花開的親媽,你有沒有想過,這些沒根沒據的話傳出去,紅梅的名聲會變成怎樣,有沒有想過,倆孩子會不會被人嘲笑。”
範芳深吸一口氣,她得冷靜,即便那天她們的談話被江流聽見了,可他會忍那麼長一段時間不說出來,就說明他並不想挑破那層窗戶紙。
江流是喜歡紅梅的,他也疼兩個孩子,範芳得把利害關係說給他聽,讓他知道,有些話是不能當著外人的麵說的。
“紅梅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難道你也信了外人的話,而不願意等紅梅回來後解釋給你聽?”
範芳沉聲問道:“有些話一出口,傷的就是人心呢,東西破了能縫補,這人心要是被傷了,還能把胸剖開來把心補上嗎?”
她現在就是在豪賭,賭江流都忍了那麼長一段時間了,現在也會忍著。
果不其然,在聽到她這番半威脅半警告到話後,江流渾身顫抖著,嘴巴閉的緊緊的,更加頹然了。
“範芳你這話什麼意思!”
滿春嬸也是個人精,聽到範芳這番話後當即就明白了各種關鍵。
“難不成你女兒有外遇這件事你也是知情的?要不然你憑啥不讓流子說話呢?”
這句話說到了關鍵,範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
“你們這對母女還真是好啊,女兒搞破鞋,當媽的幫女兒擦屁股,怎麼著,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麵還威脅上了,真當流子非你閨女不可嗎?”
“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口口聲聲把錯怪在了流子頭上,你女兒偷漢子是流子拿刀拿槍逼她的嗎?你女兒一邊花著流子賣命掙回來的錢,一邊和彆的男人躺一張床睡覺也是流子逼她的嗎?真是奇了怪了,怎麼當婊/子還當美了,反過頭來怪自己男人不夠大度,怪自己男人小心眼,合著流子還得為你那閨女鼓掌,誇她偷漢子偷的好不成!”
滿春嬸雙手叉腰,對著範芳破口大罵,唾沫星子都濺到了範芳的臉上。
偏偏於紅梅那番矯揉造作的姿態一半是從書上學的,一半是從範芳身上繼承的,這位老太太打小就是一個心機重的,做事從來不用蠻力,而是用計謀,像滿春嬸這樣潑辣的用國罵罵街,是範芳從來沒有過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