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不遠處衝天火光,入耳一片驚叫聲,哀嚎聲以及救護車發出的警報聲響,一輛輛救火車開進那個正冒著衝天火光的小區,交警過來疏散行人車輛。
現在雖然是晚上,卻有不下於盛夏正中午的高溫,加上不遠處的大火,氣溫高到讓人無法忍受,透過車窗玻璃,都能夠看到交警臉上如同淌水一樣的汗水,製服完全黏在了身上,可他們依舊恪儘職守,一絲不苟地執行著自己的任務。
“這是怎麼了?”
唐敖之所以跟過來就是為了得到一些外界的消息,這場火災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先下車看看。”
池大元心裡一緊,也不知道這場火災和白天出現的三個太陽有沒有關係,接倆侄女不急於這一時,倒是那三個太陽和他們所有人的性命都是息息相關的。
他也沒熄火,直接帶人下車。
“小兄弟,這是怎麼了?”
池大元和正在工作的交警套近乎,想要打聽這個小區的事。
“火災,應該是線路老化引起的。”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交警自然沒有瞞著,“這天太邪了,不打空調根本就挨不過去,這種時候誰敢省那兩塊錢呢,可每家每戶都開空調,開的還是最低檔,那麼大的功率一般小區根本就承受不來,花園公房是咱們封亭最老的福利房,線路年年都修,可每次修整都是治標不治本。”
那個交警的表情很凝重,實際上這並不是花園公房這一個小區獨有的問題,電線線路老化,這是很多老小區的通病,甚至很多自建房也存在這個安全隱患。
加上現在氣溫低,一旦著火勢頭根本就止不住,或許花園公房隻是一個開端,之後還會接二連三有這樣的火災發生。
“這位大哥,你在家的時候也注意一些,一旦發現火星千萬彆大意了。”
交警提醒了池大元幾句,然後又忙著疏散車輛和人群去了。
“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家當全在房子裡頭呢。”
“沒活路了,天上出了三個太陽,家又被燒了,我還不如直接被燒死算了。”
邊上一堆穿著睡衣,或是悲痛欲絕,或是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場大火的小區居民,這一天對他們來說打擊是雙重的,異變到來,卻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了,還有比這更讓人絕望的嗎?
池大元心有戚戚然,他忍不住回想了一下自家的屋子,他家房子是在三年前翻修過的,所有的電路水路都是重新鋪的,和重建也沒什麼區彆,電壓應該還是能夠承受住空調的電壓的,倒是侄女家那套老房子是二十多年前建的,電路早就已經老化,或許也會出現短路等問題。
看來得讓侄女住到自己家裡來。
池大元看著那一場絲毫沒有熄滅跡象的大火,在心裡打定了主意,這一次不管媳婦怎麼說他都不會妥協了。
或許是因為有了這一個插曲,在之後的路上車裡的氛圍變得更加安靜沉默了,誰也沒有開口再開口說話。
唐敖和江流的適應力顯然更好,一路上,他們都小心觀察著周邊的景象。
城裡的巡邏變得更嚴密了,幾乎車輛每開過一段距離都能夠看到警車和民警的身影,途中池大元的車輛還被交警攔下盤問過,一打聽原來是有團夥準備趁亂搶金店,結果被巡邏的警察逮個正著,五人小團夥中有一人逃跑了,因此全城戒嚴。
亂世用重法,現在這情形和亂世也差不了多少,估計那幾個搶劫犯的判刑不會太低,政府肯定會樹立典型,敲打那些因為異變到來蠢蠢欲動的人。
目前看來政府的一係列措施還是有效果的,除了那一對搶劫金店的暫時還沒有其他惡**件發生,加上巡邏民警的威懾力,估計原本有這個心思的暫時也放下了。
可現在還是異變初期,誰也不知道政府的威懾力還能維持多少時間,江流不知道後期政府是否還會出台其他政策。
*****
一個多小時後,池大元終於來到了倆侄女所在的小區,見到了已經收拾好行李的兩個侄女。
“大伯。”
池若瑾打開門,看到完好無缺的大伯時隱住內心的激動,眼神平靜地打量著跟著池大元過來的江流和唐敖。
“流子你記得,就是那個小時候老是和若瑜扮家家酒,一個演爸爸一個演媽媽的江流,你江衢叔叔的兒子。”
池大元幫忙介紹,“還有這個是前段時間搬來咱們後安村的唐敖,和你差不多年紀。”
“你好。”
看到池若瑾的一瞬間唐敖忍不住繃直了身體,這是獨屬於經曆過喪屍模式的人的特殊感應。
在池若瑾的身上,他看到了那些末世屠屍者的影子,不管打扮的再得體,再平易近人,那一身的殺氣和煞氣是藏不住的。
池若瑾剛從末世重生回到和平年代不久,身上的鋒芒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隱藏住的,整整八年,她在那個世界提心吊膽了整整八年,睡覺的時候都不敢徹底把眼睛閉牢,生怕在她睡著的時候喪屍就攻城了,隻是一兩個月的和平年代生活,抹不去這八年形成的習慣。
唐敖下意識的繃直身體,因為他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或許有和他類似的經曆。
雖說一直想要見見和他有過類似經曆的人,可真當見到了一個疑似重生者的人物時,唐敖還是免不得忌憚提防,也沒有和池若瑾促膝長談,互相分享上一世經曆的打算。
至少在相互了解,確定池若瑾的人品之前,唐敖沒有坦白的打算。
而池若瑾同樣察覺到了唐敖的異樣。
“趕緊的,把收拾好的東西都搬下去,已經接近一點鐘了,得在那幾個該死的太陽出來前趕回去。”
池大元催促了幾句,等太陽出來後車子可能就沒法開了,那樣的高溫開車,非把發動機燒壞不可。
池若瑾點點頭,然後帶著他們進屋去搬東西。
“江流,你是江流。”
正在屋裡噗嗤噗嗤為一個個大箱子貼上膠紙的池若瑜回頭,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跟著大伯堂弟進來的江流。
這個偷雞賊!
池若瑜的牙齒咬的格格作響,然後飛快地衝過去,將江流抱得緊緊的。
“你怎麼才回來啊。”
脫口而出的並不是嚴厲的控訴,就跟小孩子委屈的撒嬌一樣。
十二年的陪伴足以衝淡五年的分彆,當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池若瑜才發現,原來自己從來沒有忘記過這個不告而彆的竹馬,即便這個竹馬五年後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吃她的燒雞。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恢複日雙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