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這氣溫越來越高了, 大夥兒彆在屋外待著, 趕緊收拾東西回去。”
不知不覺中, 室外的氣溫越來越高,雖然天際還看不到太陽的影子,可生活經驗豐富的老一輩還是感覺到了這會兒離太陽東升不遠了。
“嘶,三個太陽果然霸道, 還沒升起來呢, 脖子背的屁股就已經燒傷了。”
三個太陽的紫外線很是毒辣, 剛剛乾活的時候不覺得, 現在停下手中的活就能夠感受到裸露在外的肌膚的燒灼感。
大家不敢在外頭待著了, 拿著一晚上的成果朝各自的家中走去。
“流子,去叔家吃頓早飯, 然後回家睡覺去。”
池大元和兒子池勝利推著一輛板車,上麵裝滿了已經被曬成乾的農作物, 這是父子倆一晚上的成果。
在經過塘邊的時候,池大元喊倆侄女回家, 順帶著喊江流去家裡吃飯。
現在這世道亂了, 家裡的壯勞力越多,在亂世裡就越安全,池大元和兒子池勝利隻能算是一個半成年男人,而他們要保護三個女人,如果能將江流拉到他們身邊,對於池家來說是一件好事。
再說了, 江流在這個村裡也算是孤家寡人了,最近的親戚都已經是三代外的了,和池家交好,對於江流也是一件好事,能讓他更快地融入回後安村。
“叔,我回家拿點東西就過來。”
江流看了看日頭,這個時間還夠他做一桌泥鰍宴,哄哄被他搶了燒雞的小可愛。
“好。”
見江流不拒絕池大元的心情更好了,和兒子一塊推著板車帶著倆侄女回家。
*****
江流回家是為了拿粗鹽,泥鰍的土腥味很重,不經過特殊處理根本就去不掉它身上的味道。
江家人愛吃泥鰍,久而久之也研究出了一套獨特的處理泥鰍的方法,首先是將適量粗鹽倒入裝著泥鰍的桶裡,然後蓋上鍋蓋,任由泥鰍在桶裡蹦跳,待泥鰍不再動彈後再倒入粗鹽,揉搓泥鰍的表麵。
這個步驟是為了去除泥鰍最外層的粘液,泥鰍的土腥味很大程度上來自於此。
經過這兩個步驟後就能夠將這些泥鰍焯水了,將泥鰍放入開水中一兩分鐘然後撈出,焯過水的泥鰍表麵有一層淡黃色的薄膜,這層膜是泥鰍的粘膜,除了土腥味,泥鰍身上的細菌也多集中於此,撕掉這層粘膜後泥鰍的土腥味也被徹底去除了,這樣的泥鰍爆炒後才會更加鮮嫩可口。
“江流啊,你屯了不少粗鹽啊?”
李梅原本聽說丈夫喊了江流過來吃飯心裡頭是不太樂意的,可看江流也沒空手來,不僅帶了一桶肥美的泥鰍,更是連燒泥鰍的作料也帶上了,那點不樂意自然就不見了。
她也不是什麼壞人,頂多就是自私了些,可在自己丈夫和兒子的利益不受侵犯的情況下,她也不介意當個和善的長輩。
這會兒李梅的注意力放在江流帶過來的那一小桶粗鹽上麵,之前末世傳言鬨得人心惶惶,李梅在兒子池勝利的慫恿下屯了不少燒菜的作料,其中就有鹽。
隻是她屯的是超市裡頭賣的一塊錢一袋的細鹽,這種鹽用來做菜不錯,可用來醃肉醃魚就不成了。
他們這兒不是產鹽區,家家戶戶也沒有屯粗鹽的習慣,之前李梅也沒想到粗鹽,隻是因為這天晚上她跟著村裡人抓了不少活魚回來,現在這天氣,這些活魚得儘快做成鹹魚或是魚乾才能夠長期保存,可家裡沒有屯鹽,顯然是做不成鹹魚的。
“11年日國核泄漏的時候家裡屯的,地窖裡還有不少,嬸子你要是需要的話,改天我幫你裝一壺過來。”
說道地窖裡的粗鹽實在是意外之喜,那是江家老太太活著的時候屯的,老太太十分惜命,又很相信電視上的新聞,一口氣屯了五缸粗鹽,一缸是給自己屯的,一缸是給兒子兒媳婦屯的,還有三缸是給孫子以及未來的曾孫,曾曾孫們屯的。
老太太想著,反正鹽是放不壞的,輻射汙染後海鹽恐怕不能吃了,既然這樣,就將幾輩子孫的鹽都屯好算了。
不過因為貪便宜,老太太沒去超市買那種精細鹽,而是找了泡菜場的熟人買了五缸便宜的粗鹽,當初老太太買了這五缸鹽回來還被兒子和兒媳婦責怪,誰成想現在世道變了,這五缸鹽反而成了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