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辦啊。”
除了失去親人的人還沉浸在悲痛中, 其他已經開始為自己的生命安全擔驚受怕。
那些不知道來曆的人搶走了村口三戶人家的存糧, 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們知道村裡多數人家存糧豐厚的消息了,等那些糧食被吃完的時候, 他們是不是會再次過來洗劫, 到時候不幸的人會不會就是他們了。
麵對一個未知且強大的對手, 沒人能夠不害怕。
現在所有人都寄希望於村長李東,一開始村長也提醒他們不要被山上的野味衝昏頭腦, 隻是他們沒聽,要是他們當初聽了村長的勸告, 老老實實組織巡邏隊留在村子裡, 會不會就不會有今天的慘劇。
現在他們能夠想到的還是村長李東,盼望著他能夠想出一個好辦法來,幫助全村度過這個難關。
“除了派人每天晚上在村口守著, 我還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李東皺著眉沒好氣地說道。
現在那群人都已經嘗到甜頭了,還能舍掉後安村這塊大肥肉嗎,恐怕後安村擁有很多存糧的消息傳出去, 宵小之輩隻會如過江之鯽,源源不斷出現。
越想李東的頭就越痛,煙癮也有些上來了。
“隻能等明天晚上警察過來,看看警察能不能找到那些歹人了。”
李東歎了口氣,現在世道那麼亂,說實話他是不對警察抱希望的。
“等會兒,江流,剛剛你說村外那些陷阱沒有被觸發的痕跡?”
忽然間, 李東想到了一個疑點,“沒道理啊,那些陷阱做的那麼好,如果是外麵的陌生人,怎麼會那麼恰好的避開那些陷阱呢?”
要知道村口的那些路障李東是下了真心思的。
他讓人挖了好幾個大坑,坑洞用細草枯葉鋪著,看上去和普通路麵沒有絲毫區彆。
這幾個大坑有些在道路中央,有些在道路兩側,完全無跡可尋,除了本村的人,很難有人避開這些陷阱走到村子裡麵,就算是本村的人,偶爾也會有些馬虎大意的掉入陷阱當中,高聲呼喊等待家住村口的人聽到叫聲營救。
想到這兒,李東起了疑心,他的眼神銳利地在在場這些人身上劃過。
“彆是村裡出了一些吃裡扒外的人。”
李東越想越覺得可疑,為什麼那些人選擇的時間這樣恰到好處,在村裡青壯年上山撿野味的時候出現,為什麼他們能夠避開村口的那些陷阱進入到村子裡麵,或許隻有他們當中出了內奸可疑解釋了。
“你們看我乾什麼啊,我真沒聽到外頭的響動,我男人孩子都在村子裡呢,和外人串聯有我什麼好處。”
立春媳婦看大夥兒的眼神都集中在她身上,真是委屈壞了。
“我是真沒聽見響聲,真的真的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什麼六月飛雪,竇娥在世說的就是她這個情況,好端端的,硬是惹上一身腥。
“你爸媽兄弟還在外頭呢。”
也有人反駁那個小媳婦,大夥兒心裡頭想,一個正常的人怎麼可能聽不見野狗的叫聲呢,隻有她是內應能夠解釋了。
“我爸媽也是鄉下的,家裡有足夠的糧食,我犯的著嗎我?”
年輕小媳婦詛咒發誓,看她表情激憤,言辭鑿鑿,加上確實也沒有明確的嫌疑,大夥兒這才不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我覺得咱們本村的人是沒有嫌疑的,畢竟我們的根就在後安村,招惹來那些歹人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倒是外人就說不準了。”
有道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這句話的矛頭指向了這兩個月裡來村裡投奔親戚的那些人。
自天上出現三個太陽以來,村裡陸陸續續來了不少投奔親戚的人,這些人多數都是家住城裡的,有些事早已進城安家的兄弟姐妹,有些是嫁過來的小媳婦的父母兄弟,總之兩個月裡村裡出現了幾十個陌生人,災年糧食緊缺,因為這些過來借住的親戚,村裡雞毛蒜皮的爭執吵鬨都多了不少。
當然,除了這些人有嫌疑,在災難到來之前過來的人也有嫌疑。
比如江流,比如池家姐妹,又比如唐敖一家。
唐敖一家就不用說了,本來就是外人,是村裡人堤防的對象,而江流和池家姐妹雖然也是自己人,可畢竟早早就搬出去住了,跟後安村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