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的這些人思緒萬千, 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會兒江流非但沒有將這個奏折壓下不發,反而要求宗親府介入這樁事的原因。
“哼!”
藺旬冷哼一聲,江流這人狼子野心,他不信對方會這般公道,這定然是對方的障眼法,恐怕下了朝之後, 他就會去宗親府知會一聲, 讓宗親府對禮親王世子輕拿輕放。
這不僅是藺旬一個人的想法, 實際上朝堂之上這些人思考了一會兒後,都是這麼想的。
而江流根據這些人的反應就猜到自己剛剛的回答應該有不妥的地方, 不過他麵上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倒是沒讓人懷疑他的體內已經換了一個芯子。
“江將軍, 太後有請。”
下朝後, 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將江流攔住, 恭敬地傳達了太後的口諭。
“哼!”
又是一聲熟悉的哼聲,藺旬從江流身側走過,重重甩了甩袖子,他那眼神就差明著罵江流一句奸夫淫/婦了。
老爺子的身體倒是康健,哼聲一聲比一聲響亮, 江流有些玩味, 如果對方真的是權傾朝野的奸臣, 一個態度這般鮮明的否定他的老臣還能好好站在朝堂之上,並且官居文官之首。
這麼想著,江流更加迫不及待想要吸收原身的記憶了, 隻可惜太後有請,恐怕繼承記憶的時間還得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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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青哥哥。”
明明是太後的宮殿,此刻卻空無一人,剛剛帶路的那個小太監將江流帶到太後的崇和宮後就消失不見。
江流的左腳剛踏入寢宮,一道帶著馥鬱馨香的嬌軟身體就撲到了他的懷中。他聽出了這個聲音,正是高高在上的太後娘娘。
“長青哥哥。”
沒有像以往一樣等來拒絕,蕭茹意的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隻是等她抬起頭時,又變成了楚楚可憐的嬌柔姿態,淚眼朦朧地注視著江流的雙眼。
作為太後,蕭茹意自然是無比尊貴的,即便已經年逾三十,一身肌膚依舊如同二八少女一般白皙柔嫩。
隻是一個人的外貌可以用各種手段保養,歲月留下來的經曆卻是無法掩藏的。
或許在十多年前,蕭茹意確實是天真不諳世事的爛漫少女,可現在這個垂簾聽政,執掌後宮的太後娘娘,絕對不會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柔弱無助。
一個明明心機深沉,滿腹**的女人,非要學那種柔弱的菟絲花,不得不說有點違和了。
“長青哥哥,是我失態了。”
蕭茹意嘴角微抿,用絲帕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後又恢複成太後端莊的模樣。
她不知道這一次江流為什麼沒有推開她,但是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好的訊息,或許長青已經忘了曾經那些不愉快,願意和她重新開始了,她不能操之過急,反而將長青逼走。
蕭茹意心裡驕傲極了,全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深深的迷戀著她,還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事嗎,至於之前江流並不願意在私底下親近她,這在蕭茹意看來隻是江流在鬨彆扭,畢竟她曾經是他的未婚妻,最後卻成為了皇子側妃,他為此怨她惱她也是應該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江流不喜歡她這個可能性,如果江流不喜歡她,為什麼要扶持一個不懂事的傀儡皇帝,讓她這個太後垂簾聽政,如果江流不喜歡她,為什麼處處照顧她,對她有求必應。
她明白的,這個男人素來沉悶,年輕的時候就這樣,有什麼心事總是藏在心裡不說,表達愛意也總是用一些含蓄的手段。
當年要不是他的性子太悶,她也不至於使出那樣的手段,放著好好的將軍夫人不做,去皇子府裡當一個側妃,好在她的選擇是正確的,中間雖然有些許波折,她終究還是坐上了這個女人的至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