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嵐意請到後角門,沒讓人看見,問了幾句話。老媽媽回憶說當時的茶水都是由小丫頭泡的,泡的時候,她常常會去盯著,根本沒看出什麼不妥,且夫人喝過後,稱讚那茶水香甜,所以很喜歡,漸漸地她就放鬆戒心,沒再盯著了。
後來泡茶的小丫頭被發賣出去,當時過手這事兒的是白姨娘,此人便無跡可尋了。
嵐意暗想,既然花朵不是泡茶時丟進去的,那問題要不是出在器皿上,就是水上,不論哪一種,都隱蔽得很難查出,隨著時間的流逝,更不可能再觸及真相,背後的人用心著實險惡。
而凝芙拿著名帖去城南的藥鋪尋人,對方說這個大夫幾年前發了筆小財,如今已經回老家去了,凝芙追問發財的時間,似乎正好能和馮瓔去世那陣子對上。
總算還有那麼一點希望到眼前,嵐意知道這個大夫很關鍵,但又不知派誰追去他老家才好,畢竟凝芙是貼身的婢女,平日裡在京城裡轉轉,還能說是幫嵐意辦事,若是走遠長時間不出現,就該惹起四處疑心了。
凝芙出主意,“不如就把這件事告訴老爺吧,夫人去世後,老爺遲遲不續弦,也是情深義重,若是知道夫人死的事彆有原因,一定會查下去。”
嵐意搖搖頭,“阿爹確實是情深義重的人,可這情深義重,往往不止用在一個人身上,白姨娘有兒有女,還深得阿爹喜歡,他怎會為著我嘗了口茶,就大肆搜查,寒了白姨娘的心?”
凝芙低著頭道:“奴婢是想著,先讓老爺心裡有這麼一回事,懷疑是會越增越多的,白姨娘以後肯定還會露出狐狸尾巴,到時候新仇舊恨能一起算。”
“還能有什麼狐狸尾巴。”嵐意苦笑,“我的婚事一定,白姨娘沒有必要再對我下手,我弟弟也夭折了,沒人和她的兒子搶家產,她怎麼還會冒然出手呢?”
凝芙很沮喪,歎了口氣,嘟著嘴想還有什麼辦法。
嵐意也在默默梳理,手上敲著桌麵,自言自語,“我娘生產時,前前後後都是白姨娘操持的,明麵上看,一定是沒一點破綻,所以才會讓我爹完全沒疑心到她身上,現在我們手裡什麼證據都沒有,空口白牙拿什麼去指證?要是讓白姨娘知道了什麼,把最後一點線索都給踩死了,怎麼辦?”
忽然她閃過一個念頭,抓住凝芙的手,問:“恭王殿下如今已經住進王府了吧?”
“是,大婚在即,王府早就布置好了。小姐你不會想……”
“找他幫忙。”嵐意果斷道,“王府裡總會有些小廝他使喚得動,跑一趟把人帶來就好了,在帶到父親那兒之前,我總要把事情都問清楚,若是他口中的這件事和白姨娘沒什麼關係,就沒必要驚動父親了。”
凝芙立刻就說“好”,雖然她這會兒甚至不曉得恭王府該怎麼走,為了夫人的一條性命,她也願意去做這件事。
嵐意又教了幾句話,囑咐凝芙一定要尊重衛長玦,在王府裡不能胡亂講些有的沒的。
凝芙應著,心裡多少有些不以為然,畢竟恭王在大多數人心裡,不過是個“瘟神”,且他性子和軟,指不定身子也弱,凝芙自然打算拿出裴大小姐貼身丫鬟的氣度來麵對。
如此盤算好了,兩天後,凝芙終於得了個機會,出了裴府。
問得路,趕過去,也算是她運氣好,正巧趕上衛長玦在府中看布置,聽聞外頭來了個小丫頭,自稱是裴府裡的,他便讓人帶了進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