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意眼裡“騰”得冒出光來,喜滋滋地問:“還有什麼?且拿出來吧。”
衛長玦笑得狡黠,“那自然就是再接再厲,同你儘快生個小兒子出來,當然,小閨女也是很好的!”
嵐意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嘟囔道:“我怎麼覺得,又進了個圈套?”
夜幕降臨,衛長玦這邊廂正為子嗣努力著,那邊廂衛長淵已經怒不可遏,他從來都能很容易地從宮中拿到各式各樣的消息,這一次卻是在皇帝的手已經伸進他的勢力中,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父皇這是有意越過我了,如果不是母妃那邊的人傳出話來,我這裡根本收不到一點信。”
衛長珩坐在下首,仍舊是那副陰沉的模樣,在燭光的照耀下,整張臉顯得更加沒有生氣,“父皇要辦二皇兄身邊的人,自然得越過二皇兄,這並不算什麼大禍事,也不能佐證二皇兄眼下就不得父皇信任了,其實我們這會兒能做的,就是協助父皇,把這事查的清清楚楚。”
衛長淵看他一眼,吐出四個字,“說得容易。”
衛長珩扯了扯嘴角,“我知道,管事的官員既然是二皇兄的臂膀,這其中必然有不少牽扯,若是到父皇麵前一並牽扯出來,二皇兄也會吃不了兜著走,但事已至此,這天下終究還是在父皇手裡,躲是躲不過的,不如告訴那些官員,頂住這件事,他們的家人,自有二皇兄你來看顧,正所謂壯士斷腕,斷了這條路子,二皇兄那裡,總還會有彆的路子。”
衛長淵皺著眉,想了好一陣,終於點了點頭,“明天我就去安排。”然後他看向衛長珩,“長澤說你行事周密穩重,看來確實如此,分析事情頭頭是道,咱們兄弟之間,以後也要多多來往。”
衛長珩笑了起來,裡頭有著不掩飾的些許自得,終究是年輕,做出了一點成績,難免有繃不住的時候,“二皇兄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因何而起?本來去年冬天的那場災禍,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怎麼忽然這個時候被翻出來了?”
衛長淵冷哼一聲,“我當然想過,三皇弟上奏章提議備好賑災糧食,頗得父皇看重和褒獎,想必這件事與他有脫不開的關係,這小子,自以為拿到一些消息,就能打壓旁人了,他才在朝廷裡行走幾天,就妄想與我叫板,實在異想天開。”
衛長珩便問:“那二皇兄可有了對策?”
衛長淵一時沒說話,眯了眯眼,問:“我倒是想聽聽你有什麼好主意。”
衛長珩心裡明白,如果不是衛長淵衛長澤有個好母親,這兄弟倆如今的地位,恐怕遠不及其他人,到底是從小到大都泡在蜜罐子裡的人,縱然聰明,也免不了有自大的時候,平常不少人會在他們身邊獻策獻力,否則光憑他們動腦子,一晚上都未必能想到個法子。
自然衛長珩隻能這麼想想,口中還是很恭敬,“說句不太貼切的話,三皇兄這是讓你後院起火,咱們還回去,也該是讓他後院起火。”
衛長淵遲疑地問:“你是說裴嵐意……”
“和裴嵐意有關。二皇兄也請想想,自從娶了她,三皇兄處處都占了先機,連圍獵射箭一事,父皇都不與他計較,而據我所知,那天裴嵐意,是一直陪在皇後身邊的,誰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但這個女人,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啊。”
衛長珩傾過身去,給衛長淵的茶盞裡添了些茶,聲音放得更小了些,“裴嵐意口齒伶俐,連貴妃娘娘都被她頂回去過,輕易抓不住什麼小辮子,這樣的人滑不丟手最是麻煩,不過她既然肯為了三皇兄‘衝鋒陷陣’,多半是用情至深。女人嘛,肯定會在意能從三皇兄那裡得到什麼,若三皇兄有負於她,他們之間,絕不可能再平複如初。”
衛長淵笑了笑,“你才多大年紀,說起來頭頭是道的,仿佛很懂女人,不過毛頭小子罷了。”
在好麵子的人跟前,即便是有任何好法子,也絕不能顯出自己提出來了,他卻一點也沒想到,衛長珩連忙附和道:“是,是,二皇兄說的是,我還年輕,這種事還得哥哥們做主,我都是紙上談兵罷了。”
衛長淵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既如此,我就讓人著手去做一做,你心思活絡,這方法未必不行,如果有什麼收獲,你母妃娘家的那筆賬,我這個做兄長的,就想法子給你平了。”
衛長珩自然接受,在他的世界裡,這樣的交換,各取所需,合理而讓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