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紫水晶在這裡叫水珠子,是很常見的首飾,但以鬆雨的份銀,估計花光了她的積蓄。雖然比不上各宮送來的翡翠珠玉,但其中的心意卻勝過了一切。
林非鹿二話不說戴在手腕上,撲過去抱住鬆雨的腰:“謝謝鬆雨!你對我真好!”
鬆雨眼眶紅紅的,低聲說:“是公主待奴婢好,奴婢都記在心裡。這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公主喜歡就好。”
林非鹿舉著手腕問林瞻遠:“哥哥,好看嗎?”
水晶折射著陽光,林瞻遠一點頭:“好看!”
她今天收到了超多禮物,那些皇親國戚送來的東西現在還擺在殿內,青煙做完了記錄,又一一來報給她聽。基本各宮都送了禮物,連惠妃都有。
林非鹿聽完之後,腦袋上冒出一個小小的問號。
怎麼沒有小漂亮的呢?
難道他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嗎?
不會吧?他連自己宮中有奸細都知道,能不知道最近各宮都在議論的生辰宴?
哎,倒也不是覬覦他什麼,哪怕是一籃竹筍呢。
隻是在林非鹿心中,他們都算是這深宮之中同病相憐的異鄉人,雖然一開始隻是花癡人家的美色,但這麼久以來她也是真心誠意的把小漂亮當朋友了。
畢竟溫柔又漂亮的小哥哥誰不愛呢。
能被她當做朋友的人實在很少,此時心裡難免泛出一丟丟失落。
忙了一天,林非鹿感覺自己比在奚貴妃宮中踩一下午樁還累,天將一黑就在鬆雨的服侍下洗漱睡覺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聽見小石頭敲窗子的聲音。
她一下驚醒過來,鞋都來不及穿,光著腳噠噠噠跑到了窗邊。推開窗時,不遠處的牆垣上果然坐著黑衣墨發的少年。清月銀輝儘數落在他身上,連月色下的紫風鈴都好像比往常要美。
林非鹿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撲哧一下笑出來了。
宋驚瀾輕飄飄飛下來,腳步比夜色還輕:“笑什麼?”
林非鹿說:“殿下總是半夜敲窗的舉動,讓我想起了羅密歐與朱麗葉。”
宋驚瀾做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林非鹿說完,又覺得這個比喻有點不吉利,呸呸了兩下,然後朝窗外的少年伸出小手:“我的禮物呢?”
宋驚瀾一下笑起來:“公主怎麼知道我是來送你禮物的?”
林非鹿:“那不然你是來乾什麼的?”她歪著腦袋:“難道我宮裡又出了奸細?”
他搖頭笑了下,溫柔的月色盈滿眼睛,伸手從懷裡拿了一隻小小的木雕出來,“公主,生辰快樂。”
那木雕雕的是她。
鼻子,眼睛,嘴巴,笑容,連頭上兩個小揪揪都栩栩如生。
林非鹿還不知道他有這技能,看看自己的小木雕,又看看他,都驚呆了。這手藝要是放在現代,那妥妥的央美教授啊。
她不由得看向他的手。
那雙手手指修長有力,因常年握劍,指腹有淺淺的繭,冬日被凍傷的傷口已經痊愈,隻是還留著淡淡的粉色的痕跡。
宋驚瀾見她不說話,低聲問:“不喜歡嗎?”
林非鹿嚴肅地拍拍他胳膊:“對自己的手藝自信點!”
他笑起來,眼睫也微微垂下:“喜歡就好,我沒什麼可送給公主的,隻有這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誰說的?”林非鹿反駁道:“這根木頭,它確實不值錢,但它現在雕成了我的樣子,那它就是無價之寶!我要把它當做傳家寶,子子孫孫地傳下去!”
宋驚瀾失笑搖頭:“木頭是會朽的。”
林非鹿想了想:“那殿下以後有錢了,給我雕個玉質的吧,那樣就可以放很久了。”
他看著她的眼睛,輕笑著點了下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