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獵一出現,學員這邊就是一片歡呼,尤其是沒怎麼見過他大三生。
“是秦獵!”
“秦獵也來了?平時上課都不太能看見。”
“為什麼比賽時候都沒看見他?”
“他從來都不參加院內比賽吧。”
“要是能一起參賽該有多好!”
林紙心想:他比賽時候是和大家在一起來著,追著你咬蟲子說不定就有他親手放出來。
秦獵望著林紙這邊,偏頭示意一下艙方向,就又消失了。
林紙懂他意思,這邊太多,又吵,他又太招,沒法好好說話,林紙站起來走過去。
後艙交界地方是衛生,並沒注意她舉動。
艙裡坐基本都是教官,和學員那邊不同,少,稀稀落落,有已經放倒座位睡著了,一聲聲地打著鼾。
秦獵正靠在門牆邊等她,他挑了個最後一排附近沒有座位,和林紙一起坐下。
林紙問他:“白天在岩洞裡時,你說比賽還沒結束,你是裁判,沒有時詳談,那你現在有時了嗎?”
秦獵當時被林紙一句“我猜你能感受到我感覺”當頭猛敲一悶棍,敲得有點蒙,一時沒想好該怎麼應對。
不過現在已經決定了。
他沒再閃爍其詞,看看左右,確認沒彆能聽到,才壓低聲音,言簡意賅地把目真狀況跟林紙描述了一遍。
“總而言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似乎能感受到你感覺和情緒波動。我家族也許以有過這種能力,但是近幾代來,據我知,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
林紙一聲不吭地聽他說完,下了個結:
“我怎麼這麼倒黴。”
秦獵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句話,怔了片刻,隨即有點想笑。
她說得一點都沒錯。
他地位特殊,無數盯著,有想打敗他,有想除之而後快,和他通感,對她絕不是什麼好事。
林紙有點憂慮:“你沒告訴過彆吧?”
秦獵無語,向後靠了靠,“我又不傻,當然沒有。現在除了你和我,誰都不知道。”
“我在想,”他說,“如果被我家裡知道了,他們十有八九會把你抓回去,關在天諭驗室裡,做耦合效應研究。”他掃一林紙腦袋,“麻醉了個顱什麼,都有可能。”
他在故意嚇唬。
可見他也不太想這件事宣揚出去。
兩個在這一點上倒是達成了高度共識。
飛船廣播叮地一聲,船長播報,馬上就要進入母星大氣層。該說話都說完了,林紙站起來,準備回座位。
秦獵也跟著一起站起來,目光掠過林紙肩膀,忽然伸出手,在她肩膀上輕輕撣了撣。
“有一根頭發。”他解釋。
飛船還是直飛帝國機甲學院,回學院後,林紙把赤字送回訓練廳放好,回到寢室。
千裡遙周末回家了,不在寢室,林紙忙了一天,累到不行,洗漱收拾準備睡覺。
她累,秦獵也就跟著全身酸痛,他卻還沒睡,在靜等消息。
沒過多久,天諭技術部回複就來了。
是安珀發過來。
【秦獵,你送過來那根頭發能提取到基因,他們比對過了,和衛生部數據庫裡林紙基因記錄完全吻合。】
秦獵怔住了。
他有九成九把握,覺得這個林紙是個冒牌貨,沒想到竟然真是林紙本。
怎麼可能。
難道是她猜到他在想辦法采集她基因,故意放了一根真正林紙頭發在肩膀上?她心機會深成這樣麼?
安珀繼續發消息:【你比對這個乾什麼?】
秦獵沒有回複。
他正在想:要是能親手從她頭上拔一根頭發就好了,自己挑一根拔下來,總假不了。
秦獵脫掉外套,扔在旁邊,邊解襯衣領扣子,邊打手環屏幕,在列表裡找到林紙,敲了一行字:
【明天是周末,你有空麼?】
這氣太生硬,好像教官通知大家會,秦獵又刪掉了。
想約出來應該怎麼?
他想了想,切出去搜索“該怎麼約omega”,“約omega出來話術技巧”,把搜出來章瀏覽了一遍,發現這是一件比想象中還要複雜事。
比如一定不要說疑問句“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玩”,而是要說陳述句“周末一起出去玩吧”,會大大降低被拒絕幾率。
比如不要問“周末要不要跟我出去玩”,而是推進一步,不給她拒絕機會,直接給她二選一選擇,“周末想一起去爬山還是滑雪?”
攻略裡還說,omega通常羞澀矜持,是心非,拒絕了並不意味著真心想拒絕,嘴裡說不喜歡也不一定是真不喜歡。
秦獵沒研究過這個,越看越覺得頭大。
他關掉頁麵,煩躁地扯了扯領,乾脆直接打給林紙。
林紙肯定還沒睡,他能感覺到她清醒。
林紙果然快接了他視頻邀請,好像剛洗過澡,整個仿佛都籠著層氤氳濕氣。
“有事?”她問。
秦獵沒理會剛剛看過那一堆話術,直接問她:“你明天有空麼?”
“明天?”林紙答得快,“明天沒空。明天是複賽第一天,我看了時表,我們剛好排到了第一場比賽。”
複賽是十六進四,形式和預選賽完全不同,參賽隊伍要抽簽,兩兩捉對廝殺,大概會持續兩天。
林紙他們明天抽到了複賽第一場,對手還是熟——居伊他們那組,就是在飛船上坐在後麵一排,和西尾熟,嘴也和他一樣碎三個壯得像熊alpha。
秦獵鍥而不舍:“那後天呢?有時麼?”
林紙想了想,“要看明天比賽情況,才知道後天還有沒有比賽,再說我還有幾門課內容要過一遍,還要抽空做能訓練,你有什麼事?需要多長時?我看看能不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