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課上的,確實相當不無聊。
林紙的寢室有千裡遙在,不能去。
安珀不在,有事回天諭了,晚上才回來,兩個人一起回到五樓秦獵的寢室。
晚上千裡遙和安珀都會回到寢室,林紙和秦獵在對方身上,怎麼睡都不太合適,一定得儘快換回來。
一進寢室,秦獵就隨手把門關好,拉過椅子和她麵對麵坐下,伸出手。
他複製粘貼了一遍中午上課之前的姿勢。
林紙有點絕望:“這樣握著手,好像也沒什麼用。”
不過還是攥住他的手。
秦獵也有點奇怪,思索:“前兩次,我都是儘量和你耦合,立刻就換回來了,這次不知為什麼,一直不行。”
林紙有點疑心,眯眼看他,“你該不會是出於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不想換回來吧?”
秦獵發誓:“我如果是故意不想換回來,這輩子就再也不能駕駛機甲。”
林紙:“……”
林紙:他一直用不能駕駛機甲發誓,到底是有多不想駕駛機甲?
秦獵反握住她的手,閉上眼睛,“我們再試試。”
沒人再說話。
時近傍晚,外麵的光線一點點暗下去,樓道裡隱隱傳來下課回來的學員們的嬉鬨聲。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集中精神,可這回無論如何,就是換不回來。
林紙無比挫敗,十分憂愁。
秦獵看了她一會兒,有點猶豫,“林紙,我其實還有一種辦法……”
他不太好意思說。
隻要能在睡覺之前換回來,什麼都行,林紙鼓勵他:“你說。”
秦獵抿了一下唇:“我知道,握手是一種增強耦合感應的方法,但是如果身體能離對方更近一點,互相之間的耦合感應應該會更強……”
原來是這個而已,林紙鬆了一口氣,探身過去,把他一把結結實實地抱住。
秦獵:“……”
他不太好意思,就由她來。林紙也並不覺得有什麼異樣——身體現在是對調的,這根本就是自己抱自己,完全沒感覺。
秦獵卻好像並不這麼想。
林紙稍微偏一偏頭就看見,她一把他抱住,他的臉就騰地紅了,紅暈迅速蔓延開,連耳朵尖都跟著燒了起來,燒到透明。
與此同時,林紙能感覺到,心跳驟然加快,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撲通撲通。
兩個人通感,這絕對是從他那邊來的。
林紙心想:秦獵,你是屬水仙花的嗎?你對你自己的身體反應會不會太大了一點?
他的心瘋狂亂跳,她的心也就跟著亂跳。
兩顆心像共振一樣,在這個擁抱中,貼在一起跳個沒完。
混亂中,林紙突然覺得,腦中像有個什麼東西,“啪”地輕輕一下。
然後眼前一花,自己忽然感覺被人抱住了。
她整個人都被無比實在地壓進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裡,鼻端是清新好聞的氣息。
他們竟然真的換回來了。
秦獵低著頭,頭還埋在她的頸窩旁,呼吸就在她的耳畔,保持著一個親密無間的姿勢。
兩個人明明換回來了,他卻沒有鬆手。
林紙感覺到,他稍微轉了下頭,嘴唇擦過她的臉頰,若有若無地停在離她嘴角很近的地方。
有點太近了。
林紙滿腦子都是那天晚上在懸浮車裡,兩個人撞在一起的吻。
門那邊忽然有聲響。
秦獵第一時間放開林紙,然而還是晚了。
林紙對著門,看見門口站著在天諭見過的那個安珀,正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個人。
被撞了個正著。
這完全沒法解釋,總不能說,兩個人是為了交換身體建立耦合感應的時候離得近一點,才抱在一起的吧?
再說兩個人在剛剛那一刻,抱得也確實不太純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