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紙腳下立刻變得暖洋洋的。
秦獵說:“這個也會一直自動發熱。暖腳的。”
他忽然想起來,又從袋子裡端出一個飯盒,“我看到很多人都說要吃熱的東西,就去了次食堂,想問問食堂大叔有沒有熱湯之類,他特地給你煮了這個,說是在你們家鄉,這時候都這麼吃。”
一打開蓋子林紙就聞出來了,是加了紅棗和生薑的紅糖水。
換上會發熱的睡衣,喝了一碗熱乎乎的糖水,踩著暖包,感覺確實舒服了一點。
也隻是一點而已。
秦獵坐在床邊,接過空了的飯盒放在桌上,憂慮地看著她。
林紙疼歸疼,有點想笑:他的感覺完全被彆人控製,感覺比她更慘。
她疼得一臉苦瓜樣,還會笑,秦獵看了她一會兒,歎了口氣,探身向前,把她按在懷裡。
林紙:???
秦獵沒鬆開,反而把她整個人都緊緊抱住,“我覺得抱著會舒服一點。”
確實不錯,他的懷抱結實又暖和。
這些天兩個人一直在翻來滾去地扭打,就算是隔著機甲,秦獵也不像前些天那麼害羞了,抱得很自然。
林紙受不了誘惑,在他懷裡趴了好一會兒,才捅捅他。
秦獵低頭看她,“怎麼了?”
林紙指指洗手間。
等她從洗手間裡虛脫一樣,晃晃悠悠地出來時,看見秦獵還坐在她床邊,竟然把她暖腳的大包拿出來了,按在小腹上,彎著腰。
他也疼得夠嗆。
看見林紙出來,他把她塞進被子裡,重新捂好,自己仍然坐著,把一隻手搭在她的額頭上,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捋著她的腦門。
“我覺得你在頭疼。“秦獵說。
這樣捋著,是舒服很多——兩個人都舒服很多。
剛剛吃的藥漸漸起效了,困意浮上來,林紙閉上眼睛。
秦獵繼續捋著她的腦門,一下一下地,自己也撐不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紙睜開眼睛,發現秦獵也伏在她枕邊,就在很近的地方,好像已經睡著了,一隻手還罩在她的額頭上。
她一動,他的手指就動了,眼睛都沒睜,就下意識地捋捋她,好像是一台會自動捋腦門的機器。
林紙忍住笑,拍了拍他,“醒醒,千裡遙快回來了。”
千裡遙確實很快扛著大包回來了,看到秦獵在寢室裡,嚇了一跳。
很晚了,秦獵繼續留在這裡不合適,又去了一次食堂,給林紙帶回晚飯和大叔燉的熱湯,轉了一圈,又把她可能會用到的東西全部放在床邊,讓她可以不用輕易下床,才走了。
他走後,千裡遙才感慨:“林紙,你是怎麼把秦獵培訓成這樣的?我看著都不太恐婚了。”
林紙答:“他就是希望我趕緊恢複,好繼續訓練。”
其實心想:這哪是培訓出來的。
一萬種培訓,都不如自己感同身受。
秦獵的藥有效,晚上已經不那麼疼了,隻是人很虛,被各種加熱的東西烘著,仍然手腳冰涼,說不出的渾身難受。
這一夜時睡時醒,不太踏實,林紙早晨一醒過來,秦獵就發來消息:【今天你有課麼?給教官發消息請假,休息一天吧?】
林紙默了默:【彆鬨了,你看見誰每個月都請假休息?沒剛好趕上重要考試,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姨媽撞上高考了解一下。
秦獵安靜了一會兒,才回:【竟然每月沒有固定的假期,這太不合理了。】
還好今天是一整天的主控指揮課,可以坐著不動。
最近的主控指揮課講的是當年一區的一場大規模的殲滅戰,連著三次課,切換了三個不同兵團的視角,主控機甲指揮的步兵更多了,大家在沙盤上打得都很頭疼。
林紙忽然明白,秦獵說的“邊伽更適合做輔助機甲“是什麼意思。
邊伽和她配合默契,非常聽話,林紙交給他的任務全部都能出色完成,鬼點子很多,但是毫無主控指揮的想法。
邊伽一邊調動沙盤上的機甲小人,一邊懶洋洋地研究沙盤上的地形,對著滿地大小湖泊感慨:“這種好地方,可惜被蟲族占了,要是建個水上遊樂場,一定很好玩。”
林紙打掉一批蟲子,把戰線推進一點,直了直酸痛的腰,覺得有點不對。
好像從剛才起,隔壁幾個沙盤的同學就一直在往她這邊探頭探腦。
就連楊教官今天看她的次數都比平時多。
林紙壓低聲音問邊伽:“怎麼了?我哪裡不對嗎?”
邊伽帶著機甲小人在湖區兜了一圈,“你沒看校園網?”
林紙立刻悄悄打開校園網。
然後就明白了。
所有人都嗨翻天,因為一張照片。
是她和秦獵兩個人的,昨晚在訓練廳裡出電梯時,她被秦獵攙著。
照片因為角度問題,沒拍到兩個人中間的空檔,兩個人很像是親密地半抱在一起。
林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