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獵也在難受著,腳步虛浮。
所有醉酒的感覺又重新回來了,這次不止如此,還多了強烈的想去洗手間的念頭,迫切到要人命。
他把她送到位,憂心忡忡,“你自己行麼?”
林紙扶著旁邊的洗手台,已經快崩潰了,“你,快,出去!”
眼前發花,人是飄的,林紙好不容易解決完,才長籲一口氣。
秦獵在外麵門口,憑感覺就能直接跟進她的進度,“你能自己穿衣服麼?”
不能也得能。
林紙把自己打理好,心慌難受得隻想趴在地上。
秦獵問:“我可以進來了?”聽見她“嗯”了一聲,立刻推門進來,看到她軟趴趴的慘狀,忍住笑,想再伸手去扶她。
他才一搭上她,林紙的胃裡就一陣翻湧。
秦獵胃裡也跟著一陣翻湧,死命咬住牙關。
事實證明,她原生的感覺比他通感二傳後的感覺來得更凶猛。
她吐得很講究。
自己身上一點都沒沾到,全到秦獵身上了,他的襯衣從胸前到胳膊,一塌糊塗。
怕災情蔓延,秦獵火速剝掉襯衣,丟到旁邊,重新伸手把林紙兜住,兩個人一起靠在洗手台上,一起喘著順氣。
秦獵低頭問她:“還想吐麼?”
林紙打點精神,又努力了一會兒,覺得確實吐不出來了,搖了搖頭。
秦獵幫她接了杯清水,刷牙漱口,兩人才一起搖搖晃晃地重新回到床上。
秦獵的臉色也很不好,坐著緩了緩神,伸手摸摸林紙的腦門,“躺一躺估計就好了,你要不要……”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又有了變化。
林紙的眼前一花。
她愣了半秒,歡呼一聲:“我又過來了???”
林紙的視野再一次變成了秦獵的,正坐在床邊,低著頭,手搭在床上的人的額頭上。
床上的身體閉著眼睛,恢複了一動不動的狀態。
回到他身上絕對是天大的好事,所有醉酒後不舒服的感覺,全部煙消雲散。
秦獵也並沒換過去,仍然留在他的身體裡,因為林紙在腦中聽到了他慢悠悠的聲音。
“林紙,我好像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穿來穿去了。”
林紙沒敢出聲。
她自己也已經想到了,稍微有那麼點心虛。
秦獵說:“我猜想,你今晚不小心喝醉了,醉後覺得身體很不舒服,就跑到我身上來避難。”
他一點點分析。
“可是剛才,你忽然想起來,自己喝了那麼多,肯定要去洗手間,又非常害怕會尿床丟臉,就馬上跑回去解決問題,一旦解決好,又趕緊第一時間跑回來,重新躲回我身上,對不對?”
他說的十分有道理,邏輯很順暢。
林紙自己也是這麼猜的。
林紙分辯:“看起來似乎是這樣,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哪能自己控製著跑來跑去?”
秦獵毫不留情地指出:“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你底層意識的真正想法,應該就是這麼想的。”
誰也管不了自己的潛意識。
其實現在根本不用什麼底層的意識,她舒舒服服地躲在秦獵身上,連最表層的意識都不太想回去。
那邊的身體還在醉酒,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林紙發散思維,“秦獵,所以前幾次我們互換,會不會也和底層意識的想法有關?”
兩個人一起捋了一遍。
林紙說:“我們兩個第一次交換的時候,是在和居伊隊的那場複賽前的晚上。”
那時他在視頻通記話時旁敲側擊,想弄清林紙是不是個冒牌貨,不小心隨手解開了領口的扣子,被林紙看到他的鎖骨。
秦獵問:“除了我的鎖骨,你當時還有沒有想過彆的,會引發你的底層意識,想要換過來?”
林紙下意識地低頭用他的眼睛看了一眼。
秦獵從剛才被她吐了一身起,就一直沒穿襯衣,裸著上半身,一低頭,就能看到他漂亮的胸肌和腹肌。
他沒說謊,腹肌真的有八塊。
林紙心想,那天晚上視頻通話時,除了鎖骨的事,她好像還真的想過彆的。
秦獵解開扣子時,露出來的不止是鎖骨,還有連帶著的一小片胸肌,顯見得肩膀寬闊,骨架勻稱,肌肉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