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紙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回來——按以前那次喝醉的經驗,過這麼久,難受的感覺是該差不多沒了。
她從他懷裡出來,洗澡換衣服,整個人都煥然一新。
秦獵靠著床頭,看著她忙來忙去,忽然說:“林紙,下次你痛經的時候,就可以到我身上來避難,不用那麼難受了。”
那是肯定的。
藍星的一天比母星短,外麵已經是晚上,這次連邊伽他們都沒再打遊戲,所有人調整狀態,準備明天早起去第一場比賽的賽場。
第二天清晨,教官們老早就把學員們叫醒,給每人發了一套組委會提供的聯賽專用訓練服。
大家換好衣服,又都喝了一小支濃縮型營養液。
這東西量很少,管子比尾指還細一圈,味道也不怎麼樣,像刺激又發苦的藥水,勝在高能高效,一支能堅持一整天不餓,甚至撐兩天也不成問題,身體機能仍然能維持正常。
教官們不會跟著去賽場,叮囑了大家半天,才帶隊員們去乘電梯取機甲,參加聯賽的開幕儀式。
要比賽了,每個人多少都有點緊張。
也有人不太緊張。
林紙等電梯時,身後就一左一右來了兩位。
戈飛和戈蘭跟林紙打了個招呼。
“昨天沒怎麼看見你。”
“我問過你隊友,說你在補覺,有些人換星係後,身體會不太適應,你沒事吧?”
他們兩個人四隻一樣漂亮的眼睛一起看著她,裡麵寫滿關心,林紙回答:“我沒事,睡一覺就好多了。”
兩個人一起點點頭,其中一個忽然問:“那你猜猜,我們誰是戈飛,誰是戈蘭?”
林紙:“……”
這倆玩這個遊戲,樂此不疲。
林紙卻意興闌珊,“猜中了又沒有好處。”
兄弟倆一個說:“賭一千塊要不要?”
另一個補充:“一千塊,二分之一的猜中幾率。”
不過在林紙這裡,可不止二分之一。
既然有錢,那林紙就有興趣了,點頭答應:“好,我跟你們賭。”
她先低頭打開手環屏幕,鼓搗了一陣,把掃碼付款的界麵遞到兩個人麵前,才對左邊那個說:“你是戈飛,他是戈蘭。付錢。”
兄弟倆:“……”
邊伽在旁邊看著,一直在琢磨,“林紙,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林紙不回答。
兄弟倆的一千塊到賬了。
戈蘭納悶:“我們兩個今天認真化過妝,對著鏡子修了所有看著可能有特點的小地方,你為什麼還是能分得出來?”
戈飛不服氣,“我們跟你打賭,以後每次我們讓你猜,如果你能猜對,就給你一千塊,猜不對,就給我們一千塊,怎麼樣?”
林紙當然答應。就沒見過這麼上趕著給人送錢的人。
聯賽的開幕儀式在酒店的會議大廳舉行,一進大廳,林紙就被嚇了一跳。
裡麵熱鬨非凡,這兩天人影都不見的媒體全到齊了。
“今年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錯。”邊伽感慨。
每年聯賽,參賽選手集合的行星和賽場位置都是保密的,臨近開幕才會正式宣布,讓大家難得地清靜了兩天。
除了媒體,還有八區的各種頭頭腦腦和聯賽委員會的成員,其中不少都是聯盟軍方的重量級人物,有些沒法到現場,也通過虛擬影像出席。
開幕第一件事,就是向這些年戰場上犧牲的機甲駕駛員和其他聯盟戰士默哀。
然後是輪流講話,都特彆能說,比著賽一樣,一個講得比一個時間長。
尤其是聯盟的旅遊部長,熱情洋溢地各種介紹這邊的旅遊資源,很明顯是講給正在看直播的觀眾們聽的。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總算可以登船了。
軍方的酒店十分闊綽,在酒店後建了個托舉在半空中的巨型停機坪,參賽選手按學院所在區域一批批登上短途飛船。
秦獵很有經驗,一上飛船就說:“新發的訓練服是自動控溫的,估計要去的地方不是太熱,就是太冷。”
他說對了。
飛船沒飛多久,就到了目標行星,
雪原萬裡,雪山高聳,冰湖晶瑩剔透,就像剛剛旅遊部長說的那樣,確實挺美——給你冰雪世界的極致享受。
飛船緩緩降落。
艙門打開,卻傳來很特彆的指示:“比鄰星第一機甲學院的隊員,請準備下船,其他參賽選手請留在飛船上。”
雙胞胎和他們的隊友駕駛機甲,冒著風雪下船去了。
飛船重新起飛,飛了一小段,又落下來:“使徒星永恒之光機甲學院的隊員,請準備下船……”
飛船就像一隻四處下蛋的母雞,把一支又一支參賽隊伍放了下去。
林紙深深地覺得,這麼多支小隊,它這樣逐個下蛋,能下到天黑。
過了好久,終於輪到了帝國機甲這顆蛋。
林紙他們駕駛機甲,一出飛船,飛船就忙不迭地飛走了,把五個人扔在冰天雪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