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一動手,林紙就發現,孿生子絕不是善茬。
兩個人都很強,而且最關鍵的是,出手就像一個人在同時控製兩台機甲一樣,要是真的和他們交手,兩個人可能配合得比秦獵和安珀還好。
不過他們並不是真的要進攻林紙,隻是逗她玩,一兩招就收。
林紙開著公共頻道,他倆同時發私聊過來:“林紙,現在再猜猜我倆誰是戈飛,誰是戈蘭?”
他們的機甲一台叫左旋,一台叫右旋,長得完全一樣,都是腰挎雙刀。
這回倒好,兩個人躲在駕駛艙裡,連人影都看不到,就要人猜。
隻過了一會兒,林紙就給右旋發私聊:“你是戈飛。轉賬方式和以前一樣。”
戈飛:“……”
戈飛十分不服:“我知道你肯定會去看聯賽官網,可是在官網上,我的機甲明明叫左旋,你怎麼猜出我是右旋?”
林紙無奈:“在帝國機甲,改機甲名字,隻要向學院提交表格報備一下,就可以了,我估計其他機甲學院的規定也應該差不多,你倆那麼喜歡換來換去,說不定改過名字。”
戈飛想了想:“可是按反邏輯,我讓你猜,說不定就沒改過機甲的名字……或者按反反邏輯,我猜你會猜到我們沒改名字,所以其實改了名字,然後又被你猜到了?”
他總結:“所以你預判到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哪有那麼複雜,”林紙說,“我根本不是那麼猜的。”
手環一震,又有一千塊到賬。
這錢賺得太容易,林紙難得地有點良心不安。
“一千塊送你一個冷知識,”她對右旋說。
“我們隊的殺淺告訴過我,在公共頻道打開機甲列表,點名字進去,選‘和它私聊’,私聊頻道的屬性那裡會有一長串編碼,其中最後十六位,就是對方機甲的機器碼。名字可以換,機器碼卻是固定的,跟著機甲的硬件,不能隨便改。”
“我把你的機器碼複製下來,去搜索,能搜出前兩天一條聯賽的維修記錄,機甲名字當時是左旋,駕駛員是戈飛,聯賽所有流程都用虹膜嚴格驗證駕駛員身份,不能造假,所以這個機器碼,對應的就是你。”
戈飛:“……”
戈飛敗而不餒:“下次。下次你肯定猜不出來。”
林紙問他:“我有拒絕打賭的權力,對吧?”
這兩個人打賭打得越來越賴皮,這次就已經藏在駕駛艙裡了,要是他倆躲在八百裡外,一人隻露出一根頭發絲,那還真是猜不出來。
戈飛說:“那當然。”
一副打算繼續給她送錢的口氣。
飛船來了,緩緩降落在停機坪上,仍然是熟悉的短途飛船,看來這回離賽場行星仍然不算遠。
第一場比賽淘汰了很多隊伍,這次上船的人比上次少多了。
排隊上飛船時,青青捅捅赤字,在隊聊裡說:“看,艙門口,宮危他們的星光學院隊。”
林紙抬頭看過去,看見一架機甲正在登船,通體塗裝是啞光的黑色。
這是林紙第一次看到宮危沒有偽裝層的機甲,最關鍵的是,他身上帶著一把微彎的窄身長刀,刀柄是白色的。
林紙很相信秦梵的預言。
雖然秦梵這個人很難琢磨,但是林紙覺得,他說那句“小心白色的東西”時,態度很真誠,不像在說假話。
林紙在心中重重地把宮危這把刀畫了個圈,列為重點觀察對象。
飛船啟航,飛得比上場比賽稍遠。
目標行星不再是旅遊部長美麗的冰雪世界了,看著溫度高了不少,還沒降落,就能看到地麵上茂密的植物和在叢林間奔湧的河流。
地形複雜並不是好事,意味著各種蟲子很容易隱藏行跡。
這回和上次比賽一樣,短途飛船又開始下蛋,一支接一支地把隊伍放下來。
邊伽有了上次的經驗,全程都趴在舷窗上往下看。
他嘮嘮叨叨:“這次是不是也是扇形放人?我覺得是。那目標坐標的圓點在哪?不會是對麵那座火山吧?我們剛爬完雪山,又要爬火山?”
林紙:“……”
林紙:“邊伽,但凡你低頭看一眼屏幕……”
機甲的控製屏上已經傳過來這次比賽的基本資料。
可能是因為上次基站被炸,帝國機甲賽後立刻申請調查,引發了一大堆麻煩,這回主辦方把流程改了,在沒宣布比賽開始之前,就先把這場比賽的資料給大家發過來了。
這倒是不錯,能有充分的時間把資料過一遍。
這次任務仍然有劇情,和上次不太一樣。
資料裡說,聯盟與蟲族在這顆行星上進行拉鋸戰時,軍方下屬的研究院派了一名研究員采集樣本,結果他一不小心,陷入險地,周圍都是蟲族,樣本車也壞了,沒法出來。
小隊的任務就是把研究員救出來,連同他壞掉的樣本車一起,平安送回基地。
簡而言之,這是一個護送任務。
每支小隊都要儘可能快地護送自己的研究員和樣本車回基地,研究員存活,樣本車完好,才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