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個西結究竟是什麼人。
西結好像把該說的說完了,總結:“你要的貨很快就會送到,我知道,我的人已經到酒店了,他大概還沒機會去和你交接。你這兩天,還是繼續在中午和晚上兩個約好的時間,繼續去賭場等。他會戴著黑色半指手套。這種貨能從母星運出來,很不容易,提前祝你能賣個好價錢。暗夜遊蕩者的事,繼續努力吧。”
她斷掉了通話。
齊瀚坐在那裡想了想,開門對外麵的人說:“我這兩天連軸轉,實在受不了,在這裡睡一會兒,你們不要進來吵我。”
外麵的人答應了,齊瀚就關好門,倒在旁邊的舊沙發上,蓋上外套,閉上眼睛。
林紙的眼前也跟著變黑了。
他不再動了,林紙就理了理思緒。
齊瀚是深空的人,好像被星圖的西結收買,在做她的馬仔,幫她找殘手裡的資料。
這批“貨”很明顯是從母星走私過來的,是給深空的報酬。
林紙比較關心的是,西結提到,和齊瀚交接的“她的人”,似乎和聯賽有關,要在決賽前這幾天,來布切交貨。
聯賽的人那麼多,有人和星空扯上關係,也不算奇怪。
可是偏偏是這兩天,按西結的說法,人又已經到了布切,隻是沒空來交貨,讓林紙隱隱地覺得不安。
林紙跟著他躺了一會,決定還是回去。
留在這個人身上,也許能拿到更多的情報,可是太不安全了,再者,出來太久不回去,秦獵也會著急的。
她默默地努了努力。
沒動。
這次不知怎麼,好像又回不去了,無論怎麼集中精神努力,都沒有回去的跡象。
林紙飛快地想,難道是她的潛意識突然抽風式大爆種,還不想回去,想留下再多聽一點東西?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距離太遠了。
她以前無論穿到誰身上,從秦獵到秦梵,從月海的隊員到小丘,從來沒有離自己的身體那麼遠過,最遠的距離不過是帝國機甲宿舍樓的二十三樓到五樓而已。
現在她在中心廣場,身體在跨越半座城市以外的神啟酒店裡。
也不是沒有彆的辦法。
齊瀚今天沒有取到“貨”,按西結建議的,肯定還會再去賭場。
按他們剛剛的說法,交貨的時間是中午和晚上,等晚上他去賭場等人的時候,穿回去就行了,隻是她得暫時在他的身體裡待一個下午,希望彆出什麼紕漏。
眼前黑著,齊瀚已經睡著了,呼吸均勻,林紙在一團黑暗中躺著,又完全不敢動,比受刑還難受。
她又試了試能不能回去。
這次忽然大不一樣。
她覺得自己換了個姿勢,不再是躺著,而是坐著的,好像是在座椅裡,斜靠著椅背,眼前還是黑的,應該也閉著眼睛。
林紙不敢動。
因為她每次離體後,秦獵基本都會把她的身體儘量躺平,不太會讓她坐著。
也不知道這回又穿到了哪裡。
說不定她就近又穿到什麼人身上,來了個布切市民身體一日遊,一路像下跳棋一樣,從一格蹦到下一格,這麼蹦著蹦著就蹦回神啟酒店了——不知道她有沒有這個功能。
林紙閉著眼睛不動,小心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周圍有點吵。
有紛遝的腳步聲,嬉笑打鬨聲,聲音很雜,不太像是室內,可也不像是露天。
氣味也很陌生,並不是神啟酒店自助餐廳附近那種食物和各種香水的混合味道。
身上不冷,溫度像是在室內,但時不時地,能感覺到一點寒冷的風,拂在臉頰上。
這是什麼地方?她又跑到誰的身體裡去了呢?
忽然有人靠近。
溫暖柔軟的唇貼上來,舌尖在她的齒間勾挑撩撥,一隻手撫上她的腰。
這未免有點太刺激。
不能不動了,林紙正打算給對方一拳,不過下一瞬就知道是誰了。
是不能再熟悉的氣息。
他也正低聲道:“睫毛都在動,再不睜眼,我就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