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紙回到了剛剛那個程序員的身上,看到他走進一個工位坐下。
他忙了起來,對著光腦屏幕,手指飛舞,好像一台會吐代碼的機器。
林紙在他身上呆了半天,覺得這樣毫無用處,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拿不到。
碼農大哥的視線終於離開屏幕,伸了個懶腰,環顧四周,周圍全都是技術部的人,每個都在用一模一樣的姿勢彎著腰,向前探著脖子,趴在光腦前。
林紙趁機往其他人身上努力。
可這一大片辦公區,起碼有幾十上百人,竟然連一個能穿的都沒有。
碼農大哥低頭繼續敲字,隔壁工位的胖子忽然探身過來,捅捅他的胳膊。
“哎,彆忙著寫bug了,看那邊。”胖子小聲說,“那個就是老板新接回家的那位?叫什麼來著?宮簡?”
林紙琢磨,他們口中的老板,應該是星圖的老板,宮元,那宮元接回家的,想必就是安珀說過的外麵的私生子。
宮危前些天在九區當逃兵,丟了他星圖繼承人的位置,宮元又接了新人回來,看來叫宮簡。
這身體的主人也很八卦,立刻探頭往外看。
電梯那邊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林紙認識,是宮危,另外一個,是個看著隻有十七八歲的少年。
他比宮危矮一點,肩膀也窄一點,長得卻不錯,隻看側臉,也能看出鼻梁高挺,五官秀麗。
兩個人站在一起等電梯,中間卻起碼隔著兩三個人的距離,誰也沒理誰。
林紙才跟著看了那邊一眼,視野就換了。
麵前變成了電梯。
林紙穿的當然不是宮危,在首府星時她就試過,宮危是沒法上身的,她這回穿的是那個剛接回來的私生子,宮簡。
電梯終於到了,兩個人一言不發,一起走進去,同時伸手去按電梯按鈕。
發現對方也去按,兩人都沒縮手,結果就是一起按在頂層的按鈕上。
電梯裡隻有他倆,沒人說話。
宮危是星圖的廢太子,宮簡是父皇立的新太子,互相之間沒話說是正常的。
宮危仍舊是他慣常的目中無人的表情,臉上冷淡得劈裡啪啦往下掉冰碴,看都不看這邊一眼。
宮簡卻不是。
林紙跟著宮簡的眼神,看見他一直在上下打量宮危,目光在宮危做工精致的外套和特殊皮的鞋上停留了很久。
頂樓很快到了,兩人一起往外走,誰也沒讓誰。
還好電梯的門足夠寬,沒有撞在一起。
頂層空曠到漫無邊際,在首都這種寸土寸金的地
方,留白的空間才是最奢侈的東西。
宮簡比宮危落後兩步,目光一直在不安分地到處瞄,一會兒看看牆上的畫,一會看看角落擺的雕塑。
兩個人一起往前,走到一扇門前,門就像看到他倆一樣,自動打開了。
裡麵是間極其寬敞的辦公室,宮元正坐在座位裡。
他旁邊畢恭畢敬地站著個年輕男人,人不高,瘦到有點可憐,大概是因為在哈著腰跟宮元說話,姿態的關係,後背佝僂得像個鉤子。
年輕男人看見宮危和宮簡進來,馬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哥,弟,你們回來了?”
又是哥又是弟的,林紙心想,那這個也是宮元的另外一個孩子了?
都說他私生子多,確實不少。
不過這佝僂著背的人,既不像宮危那麼高大英挺,也不像宮簡那麼秀美跳脫,看著畏畏縮縮的。
宮元的孩子多,哪個都不太放在心上,隻瞥了他們一眼,隨口問:“參觀完了?”
宮簡說話了,語調中帶著年紀小的人特有的活潑和歡快,“都參觀完了,哥帶著我樓上樓下走了一大圈。”
他一路都沒和宮危說話,這會兒當著宮元的麵,叫哥叫得倒挺親切。
他的風格和宮危不太一樣,一點都不冷冰冰,天生討人喜歡。
這回連宮元都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溫和多了,“以後你有空就常來公司走走,等假期的時候,我安排你去幾個主要部門實習。”
皇上這麼說,廢太子忍不住眯眼看了新太子一眼。
宮簡笑著答:“好啊,我也正想多學點東西。”
宮元點點頭,站起來,“我還有個會,一會兒就回來。宮成,我們走。”
原來那個連腰都不敢伸太直的叫宮成。
林紙理了理,看來他家至少有三個孩子,廢太子宮危,新太子宮簡,還有個太監一樣的宮成,說不定外麵還有,湊在一起,就是一出熱鬨的九子奪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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