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已經亮了。
在地下洞穴裡待了那麼久,終於重見了天日。
可惜他們出來的地方,仍然全都是蟲子。
這裡附近有一片地下洞穴的出口,正好是蟲族的一個集結點,兩台機甲突然從地下衝出來,周圍的無數蟲子全都被嚇了一大跳。
機甲與蟲子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
林紙一落地,看清周圍的蟲海,操控機甲,拔腿就跑。
這裡深入蟲族占領區,打是打不完的,隻會招來更難對付的東西,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荒野上,出現了一個奇景。
兩台全身覆蓋著偽裝層的機甲在玩命往前狂奔,它們身後,跟著好像非洲大草原上遷徙的角馬一樣,烏央烏央不計其數的蟲群。
不過蟲子的速度完全不能跟兩台開足了馬力的超級機甲相提並論。
沒用多久,蟲潮就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麵,漸漸看不到了。
林紙打開地圖查看了一遍,發現她已經往西跑了很遠。
蟲子的母巢被人炸了,想都知道,馬上就會調動各種力量,來一輪大搜索。
林紙心中有點猶豫。
現在有兩種選擇。
第一是立刻往南折返,穿越前線戰區回家。
可是那就意味著,要大白天明晃晃地駕駛兩台機甲,穿過前線蟲族最密集的區域。
前線戰場縱向深度不小,這樣硬穿,就是在做活靶子。
第二個選擇,就是先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等到天黑後再返回前線,和來時一樣,借著夜色的掩護想辦法穿過陣地回去,會相對比較穩妥。
然而這就要等幾個小時。
秦獵現在受了傷,林紙隻想立刻把他塞進醫療艙。
林紙正在猶豫不決,忽然聽到旁邊的秦獵出聲:“我們找個地方等天黑吧。”
林紙轉過頭,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醒了。
他心思剔透,完全明白她在想什麼,猶豫的又是什麼。
他的聲音仍然很虛弱:“白天穿越蟲族陣地太危險了,我們等晚上再說。”
林紙看了一眼他的肩膀。
秦獵立刻說:“這種醫療儀很有用,我的肩膀已經不疼了。”
林紙切換成移動攝像頭模式,都不用仔細體會,就能覺得右肩上傳來一陣陣銳利的劇痛。
她揭穿他:“撒謊。明明還在疼。”
秦獵:“……”
她隻要想跟他通感,就能通感,連謊話都說不了。
不過醫療儀確實有效,他的傷口看上去好了不少,林紙權衡了片刻,同意:“我們找地方藏起來,等天黑。”
“可是,秦獵,”林紙問,“我剛剛和你通感,怎麼感覺……你的狀態不太對?”
不止是受傷後的疼痛和虛弱,還有彆的。
秦獵靠在椅背裡,半敞的胸膛起伏了一下,吸了口氣,才答:“是。我好像突然進入易感期了。”
林紙:啊?
秦獵知道她原來待的世界裡沒有這個,對ABO這一套向來不甚了了,自己慢慢解釋。
“是Alpha的易感期,類似你們Omega的發熱期,次數不定,有的人一個月一次,有人一年也就爆發一兩次,每次持續幾天,在這種時候,Alpha就會比較……呃……”
他的唇間吐出兩個字:“……敏感。”
林紙補這個世界的功課時,讀到過易感期這種東西,她有點納悶:“易感期不是也有抑製劑嗎?”
秦獵幽幽答:“我沒帶。”
林紙:“……”
他的小叮當口袋裡,隨時隨地能掏出Omega的各種藥劑和用品,他自己需要的Alpha的抑製劑,竟然不帶?!
秦獵無辜地看著她,“我以前一年也就隻有一兩次易感期,從來不用抑製劑,都是硬扛過去的。”
林紙: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