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紙怔了一瞬。
竟然是邵清斂。
林紙心想,頂著邵清斂的臉的齊瀚,不是上次已經被母星的治安廳抓起來了嗎?
不過轉瞬就意識到,這個不是齊瀚。
他的耳朵和齊瀚的耳朵差彆非常大,看輪廓,倒是很像以前見過的三維照片裡真的邵清斂。
林紙迅速地盯著他動了下念頭。
確實不是齊瀚,齊瀚是個她能上身的人,能上身就能通感,這個人鐵板一塊,根本沒有反應。
耳邊忽然傳來腳步聲,明顯不屬於這個房間,林紙立刻把念頭拉了回來,抬起頭。
是秦梵回來了。
秦梵沒察覺有什麼不對,往外間走過來,手裡拿著一把大概兩尺長的彎刀,手柄雕花,一看就有年頭了。
林紙:?
秦梵解釋:“我想送你一樣禮物。”
“我家和秦獵家,其實是家族從很久以前就分開的兩個分支,秦獵他們並不知道,我們這一支,偶爾有人會有特殊的能力,我覺得這種能力,與其說是預言未來,不如說是跨越時間。”
他摸了摸鋒利的刀刃,“在我家這一支的傳說裡,我的曾曾曾曾曾祖父,曾經當過神侍,他在十幾歲的時候,找到過一本家族前人留下來的筆記,說是如果想真心向神祈求什麼,可以把這種能力獻祭給神。他當時就做了。”
秦梵走過來,停在兩步外。
他斬釘截鐵地說:“我不祈求什麼,我隻想獻祭。”
他並沒有絲毫攻擊林紙的意思,而是攥著那把銀光閃閃的長刀,抬起自己的另一隻手腕。
林紙嚇了一跳,脫口而出,“秦梵,不要。”
秦梵看她一眼,不為所動,舉起一根手指頭,用刀尖在指尖輕輕挑了一下。
林紙:“……”
一滴血從他的指尖滲了出來。
林紙默了默,“你割那麼一個小口,拿那麼長一把刀乾什麼?”
秦梵無辜地說:“這是我曾曾曾曾曾祖父曾經用過的刀,我想有一點儀式感。用一把小匕首,獻祭用的是一滴血,用這把刀,獻祭用的就是世代的忠誠和家族的傳承。”
林紙:好吧。
秦梵放下刀,上前拉起林紙的一隻手,把那滴血滴在她的手心裡。
他低聲說:“對真人和對石像,做法應該是一樣的吧。”
他偏頭看了看,用指尖又點了幾下,那滴血像是在林紙掌心綻開了一朵小花。
就像他第一次見麵,送她的那朵小藍花一樣。
林紙看一眼手心,“你拎著那麼大一把刀,我還以為你要獻祭的意思,是要把自己宰了……”
他那麼瘋,說不定真的乾得出來。
秦梵望著他心中的神,十分無語:“如果我的曾曾曾曾曾祖父十幾歲的時候就獻祭死了,那我是從哪來的?”
林紙順溜地答:“也許是你的曾曾曾曾曾祖父生小孩特彆早?”
秦梵噎了噎。
態度端正認認真真來認神的人,對著這個不太著調的神,有點頭大。
林紙研究手上的那朵花,“你說的獻祭是什麼意思?是把你的能力送給我嗎?”
秦梵確定地點頭,“對。”
林紙:“……”
林紙眯著眼睛看著他,心想:該不會是他不想要這倒黴能力了,琢磨著扔給彆人吧?
秦梵很聰敏,立刻看懂了她在想什麼,一臉委屈:“按筆記裡的說法,獻祭後,這能力我自己還是有的。”
原來還能複製粘貼。
林紙仔細體會了一下,眼前並沒有出現什麼預言的片段,她深深地懷疑,秦梵這種巫師一樣的招數沒用。
更何況按照秦梵的說法,她是可以改變未來的,預了也白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