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無語，“難道還不夠？”
劉芳攤手，“可是，咱們家原本就是皇親國戚啊！”
楊安：……
“你看，我嫡母出身成親王府，正經的郡主娘娘，身上還有皇家冊封的封號，位比公主，一品親王。
然後是五姐，她都已經是親王妃了。也就是說，咱們家跟皇上是親家，對吧？
還有呢，我八姐可是嫁到了榮寧長公主家，她可是皇上的親妹妹哦。
所以，你看，我們家就算五姐夫不坐那位置，也是正經的皇親國戚，勳貴名門。
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何還要去支持五姐夫呢？
反正再如何，也就是名頭更好聽而已，實際上呢，對我們家半點好處都沒有啊。
你要知道，男人啊，太有錢了會變壞的，太有權了，也是一樣。
五姐夫現在是個親王，未來隻要不作死，他能一直榮華富貴到老，還啥也不用操心。
而且這世上需要他下跪行大禮的也沒幾個人了，同理，我五姐也是一樣的啊。
既然這樣，何必折騰呢？難道是為了皇後的名頭比親王妃更好聽？
可是當親王妃可以獨占親王夫君，當了皇後卻不可能的，就算五姐夫願意，大臣們也不樂意啊，天下人也不見得樂意。”
楊安聽了她的這一番話，真真是無言以對，“所以，嶽母選擇了嫡長公主？”
劉芳歎氣，“是。母親選嫡長公主有一部分是因此，但最重要的是她心裡還存著不甘。”
見楊安不明白，她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天上的明月。
“其實，母親自幼便天資聰穎，比她的兄長，現今的成親王更有才德。甚至，母親還有一身不為人知的絕高武藝。”
劉芳轉頭看著楊安笑了笑，“是不是聽著很耳熟？”
楊安點點頭，“似乎是另一個嫡長公主。”
“沒錯。或許正因此吧，所以母親才會在這般年紀，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
楊安上前，抱著她道：“放心，我會看著的。就算我的能力有限，但我一定會儘全力保護他們。”
劉芳眼眶一紅，閉上眼睛，輕輕應了一聲，“嗯。”
若真是到了那種地步，恐怕就不是楊安這樣的小秀才能乾涉得了的。
不過她明白，現在的她，他們，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等。
等——最終的結果出來。
…………
晉文二十年注定是令人不安的一年，直到除夕，宮中傳來的消息都不甚樂觀：晉文帝病重，整座宮城都處於一種風雨欲來的時候。
這樣的氣氛一直維持到晉文二十一年正月，就連京中過年的熱鬨都無法衝淡這暗潮湧動。
初二開始，劉芳與楊安就得去各個姻親家走動，正式融入京都貴族圈。即使他隻有秀才的功名，即使他隻是娶了劉國公府的庶女，但也依舊是各個府邸的座上賓，不容他人小覷。
原本劉芳是有些擔心楊安能不能適應這樣的應酬，沒想到，他到了外麵，倒是挺能撐得住的，不卑不亢，讓人驚豔！
長姐安蘇還對劉芳說，“小妹夫果然不凡。”
劉芳也有點小驕傲：Ｏ(≧▽≦)Ｏ
隻是赴宴應酬之中，也還是有些奇怪的人，比如這一天就遇到了這麼一位奇葩。
初八是八姐安芬的婆母榮寧長公主府的宴會，劉芳作為妹妹，自然是早早就到了，幫著姐姐招待賓客，而且她還帶著楊慧一起。
雖然她才嫁到楊家不久，但因她之故，楊家的交際圈也與以往不同了，所以最近她都一直帶著楊慧，教導她，還讓書畫跟隨其後伺候。就是為了讓她能夠適應現在這樣的宴會應酬，與人交際。
畢竟，未來的楊慧肯定不可能真的就嫁一個如楊安這般的寒門子弟，很有可能她會嫁入高門大戶之中，所以，自小開始趁早培養教導就很有必要了。
即使最後她依舊嫁進寒門，但她的嫂子畢竟還是出身國公府，不可避免地就得與這些高門大戶交往，現在多學學也是有好處的。
楊慧也的確人如其名，十分聰慧。加之自幼便父母雙亡，與兄長相依為命，倒是很懂事，也很乖巧。明白劉芳是為她好，所以學習得也很努力，很勤奮，從不叫苦，倒是讓劉芳覺得十分欣慰。
今日她被劉芳帶著一起招待賓客，也做的有模有樣，十分得體，讓安芬，以及她的大嫂，榮寧長公主府的大夫人都稱讚有加。
隻是，等劉康侯府的人到了以後，劉芳就被人給纏上了。
劉康侯同樣姓劉，但與劉國公府是半點關係也沒有，就是恰巧同姓罷了。
但，劉康侯府的家風實在是一言難儘。
第一任劉康侯就是地痞無賴出身。
其實，要是真有本事，出身再低，也沒什麼。況，大晉朝還是個新朝，很多開國元勳實際上都是出身草根，畢竟英雄不問出處嘛，而且那會兒天下大亂，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會發生的。
那一個地痞無賴加入了起義軍，跟隨著一起東征西戰什麼的，其實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然而，新朝建立之後，這位地痞無賴出身的劉康侯憑著一哭二鬨三上吊的不要臉，硬生生把伯爵給變成了侯爵，那就真是讓人無語了。
好吧，晉元帝不計較，那彆人也不好說什麼。
可是吧，這位侯爺呢，還舔著臉來跟劉國公府攀親，這就十分惡心人了。
那是誰也忍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