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回答啊?
她越發疑惑,也越發奇怪了。
在她的印象中,陳姨娘是很安靜的。她可以待在自己的院子裡,一年都不出來。日子過得還很自在,很滿足舒服的樣子。
可是,劉芳從出生就知道,其實劉夫人是很討厭陳姨娘的。
可奇怪的是,陳姨娘生子生女,劉夫人都不管,也還好好地供養著陳姨娘。甚至不允許仆人私下說陳姨娘的壞話,或者是挑唆她跟陳姨娘的關係。
這實在是讓劉芳百思不得其解。
這完全是不合理的,也不正常。
照理說,劉夫人這麼討厭陳姨娘,那就肯定會為難她,可她卻沒有。要說她對陳姨娘還算不錯,但她卻不想見到陳姨娘,不讓她出來請安走動……
而陳姨娘呢?還真的就老老實實,十分聽話地待著,自得其樂,從來不會往劉夫人麵前湊。
在陳姨娘的口中,劉夫人是很好很好,從來沒有埋怨嫉妒。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就像現在,劉芳看著陳姨娘的側臉,滿是對劉夫人的感激。她真是不懂了。
“轟隆隆”
一陣打雷閃電,夾雜著似乎是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大爺劉範走到門外眺目遠望,隻見隱約之中一行騎馬的人向這邊急行。
他轉身走到劉父跟前說,“父親,外麵來了一隊騎馬之人,目測大概有十來人,想來是要來此避雨。”
劉父道:“那就避讓一下吧,這座廟這麼大,應該無礙。舊時光文學”
大爺劉範點點頭,轉身讓大家讓出一大半地方等著來人。
正好劉大奶奶她們做好飯了,各人就先聚一起吃飯。
二爺劉營與大爺劉範相互打了打眼色,都心照不宣:不知來人是好是歹,他們一家有老有少的,還是得小心。
其他人也都各自明白,小心準備著。
不等他們用完飯,那一隊人就到了破廟之外。
“七爺,先在此處避雨吧,這裡離京都也不遠了。”
“好。”
眾人整齊下馬,牽著馬走進來,看到了劉家一行人,為首的那一位七爺愣了愣。
見他們正在用飯,七爺掀了自己頭上的鬥篷帽子,拱手行禮道:“打擾了,在下一行也是來此避雨的,還請諸位擔待一二。”
劉範起身回禮道,“公子客氣,此乃無主之地,公子自便便是了,不必如此多禮。”
七爺笑笑,“多謝。”
劉範同樣笑了笑,“公子請。”
七爺帶著其他人走到另一邊,與劉家人隔開一段距離,整理安置。
劉芳看了看他們,便垂眼繼續吃飯,劉範也重新坐下用飯。
一時間,各自互不打擾,安靜平和。
隻是等劉家這邊開始喝魚湯時,七爺那邊的人就有點難受了,看著手裡冷硬的乾糧,他們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劉父見此,便讓劉範分了一半的魚湯給對方,得到七爺等人的感謝,劉範也順勢坐下與七爺攀談了起來。
七爺笑著說,“在下是行商,正好回京,卻遇到了大雨,實在無法,怕貨物有損,人也的確是累了,便進來避避雨。”
劉範看了看他們擺在地上的箱子,笑了笑,隻點頭裝作相信的模樣,心裡卻擔憂:對方恐怕是貴人,這次不知會不會牽連到自家?
劉芳也看出來了,其他人相互對視一眼,除了無知無覺,吃了就困正在睡覺的孩子們,所有大人都在擔心。
眼看著天色漸漸暗沉,眾人越發忐忑不安了。
劉範已經回到劉家這邊,跟劉父,劉營等人商量了一番,然後各自低聲交代了自己的妻子,還有僅有的幾個仆人——梁嬤嬤等人。
總之,要是今晚發生什麼意外,他們就趕緊帶著人躲起來,避免被牽連進去。
劉芳卻覺得,要是真出事兒,那肯定由不得他們想躲就躲。可事已至此,就算真的這麼倒黴,她也隻能是儘力保護他們的安危。
至於對麵的那群人?不好意思,她沒那閒工夫。
裡常常喜歡寫: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
劉芳一直以為是有誇張的成分:天都黑乎乎的,還殺人?看得見嗎?
然而,等她真正遇到了,她才知道自己天真:人家是舉著火把來的,當然看得見!
夜半時分,破廟內正是安靜的時候,眾人都在閉目歇息,至於是不是睡著了,那真是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先打破平靜的是一陣箭雨,破窗而入!
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都驚醒了,哦,除了孩子們。
劉範等人趕緊抱著孩子們躲起來,劉父也拉著劉夫人躲在高大的佛像後麵。
陳姨娘正想拉著劉芳躲,劉芳卻先拉著她,一把把她塞到劉父與劉夫人躲藏的佛像後,對他們說了一聲:“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