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姨娘轉頭看著自己的長女劉芸道:“三娘,你是姐姐,七娘剛來,要是有什麼不懂的,你就和她好好說,要是上課有不會的,你也要好好教,不能隨意發脾氣,明白嗎?”
劉芸俯身應下,“是,阿娘,女兒明白了,不會對七妹發脾氣。”
劉蕪卻扁扁嘴道,“阿娘,您不要老是說三姐,她才不會對我們發脾氣呢。”
方姨娘轉頭看她道:“哦?那你三姐不對你們發脾氣,就是你會對七娘發脾氣咯?”
劉蕪趕緊擺著胖乎乎的手道,“不不不,才不是,我也不會的。我會帶妹妹玩兒,我會教她寫字,做繡帕。”
方姨娘挑眉,“是嗎?你還能教妹妹寫字?你不是最怕練字的嗎?還有,你學會繡手帕了?我怎麼不知道啊。”
劉蕪紅著臉,扭著衣服的一角道,“咳,阿娘,我很快就學會了,真的,很快很快。而且,我不怕練字,我可以教妹妹的。”
方姨娘笑笑,“是嗎?那很好。六娘也知道怎麼當一個姐姐了。”
劉蕪笑了,挺了挺小小的胸脯,對劉芳說:“七妹,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你的。”
劉芳忍著笑,點頭,“嗯,好,六姐,那以後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方姨娘看著,臉上帶著笑意,心裡是徹底放心了:七娘,性子很好,是個好孩子,可見郡主教的很好!
就這樣,劉芳告彆了從前,正式在方姨娘身邊生活。
在方姨娘身邊,其實日子過得很悠閒:每天一早起來請安以後,就用早膳,膳後跟著姐姐們一起去上課,下課之後回來再請安,然後用膳,午休,做功課,之後晚膳,膳後就可以各自回去洗漱歇息了。
振威侯府還保留著女孩的學堂,振威侯還花費了人脈金錢,特意請了很好的夫子嬤嬤過來教導她們。
而除了劉芳幾人,府中的大姑娘,二姑娘,五姑娘也都是在這個學堂裡上課,直至她們到了要選秀為止。
府中的姐妹就隻有七個了,劉芳才知道,去年的時候,八妹夭折了。具體是人為還是意外,嗬,那就真的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上課的內容也是很普通,還沒劉芳第一個任務世界裡的學得多。
隻有琴棋書畫,刺繡烹飪和管家,至於什麼兵法武功,謀略醫術啥的,這兒都沒有。
要說有的話,那也是教導禮儀的那位嬤嬤,順便教一教後宅的那些所謂的爭鬥手段。
見識格局特彆小,似乎隻為了把女人給困在後院裡,一輩子當個金絲雀就好。
劉芳還是第一次到這樣規矩森嚴的時代,說實話,心裡確實是有些不舒服。
畢竟她前麵的三個任務世界都是過得挺自由的,現在一下子被約束在一個侯府裡頭,不能隨便出門,不能隨意做出與她身份不符的事情,真是挺憋屈的。
可每次她回到方姨娘那兒的時候,聽著方姨娘那慢悠悠的話語,心頭的那點憋悶,慢慢的,就消失了。
劉芳特彆驚奇:她就說嘛,方姨娘看著就不像是普通人啊!
而劉芳上課之後,第一個受打擊的就是劉蕪了。她沒想到七妹竟然是個過目不忘的天才!
第一天,劉芳還在學啟蒙的書呢,第三天,她就開始跟著她的進度學習了。
然後練字也是,第一天,七妹的字夫子看了直搖頭,可再過兩天,她的字也能寫得工工整整,夫子都刮目相看了!
還有刺繡也是。她刺得手指頭都疼了,還沒學會繡一塊最簡單的手帕,可七妹呢,四天,就四天時間,她就學會了!
簡直是把劉蕪給打擊得都懷疑人生了!
劉芳攤手:她也沒法子啊,這些東西每個任務世界她都得學,早就學得透透的了,再怎麼偽裝,她也不可能學個一兩年吧?這也太難為她了。
因此,女學的夫子嬤嬤,不管是教什麼的,都慢慢注意到劉芳。
隻是呢,劉芳也不是一味出風頭的人,她東西是學得快,但做得卻不咋滴。
比如:詩詞歌賦,她學是學了,但並沒有作詩的天賦,寫的詩詞,也就是很普通,毫無內涵可言,詞藻也不夠優美。
總之,她是做得不咋滴。
劉芳是根本不在意這些虛名的,在第一個任務世界裡,劉國公夫人就說過:所謂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不過是陶冶性情,打發打發時間。
作為貴族出身的女子,最重要的是學些實用的東西,管家烹飪,刺繡經商。哪怕是謀略兵法,武功啥的,也比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要強。
她們隻要學會鑒賞,就已經足夠了。
平日裡,這些東西不過是拿來作為交際的話題罷了,誰會真的計較你有沒有才?
世人都是捧高踩低的,隻有自己活得好,才是真的。
那些人情冷暖,不必太過計較,不然,分分鐘不用活了。
當然,作為貴族女子,也不能寫出一手鬼畫符的字,那就真的是太丟臉了。
該學的,還是要學,該花時間練習的,也還是一樣要花時間去練。
可以學得不夠好,也可以學得不夠精,但一定得學會,學到手,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