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高聲反駁道,“一個個滿嘴的仁義道德,最後卻不過是因為誘惑不夠大,一旦誘惑足夠大時,那副君子麵孔就保持不住了,是吧?”
裴雋繃著臉,皺著眉,看著她道,“你平常說話,也是這般毒辣嗎?”
劉芳冷哼一聲,“對,我就是愛說實話,不喜歡說那些好聽的假話,怎麼?受不了了?”
裴雋緊皺眉頭道,“你這樣的性子,很容易得罪人的。”
劉芳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神經病,看人就懟,我是看那些該懟的人才去懟的,好吧。”
裴雋挑眉,“所以,你現在懟我,也是因為我該懟?可我並沒有做什麼,值得你這般對待我的事啊?”
劉芳一噎,緩了緩,才道,“好吧,我道歉就是了。不過,我剛才說的不是你。”
能讓雲雪聖者以及老爹滿意的人,怎麼都不可能是偽君子一類的人。
所以,劉芳對裴雋還是信任的,至少,她覺得他並不是因為她的血脈而來。
裴雋卻又皺著眉頭道,“你這樣的性子,真是……
彆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嗎?萬一我的偽裝更好,更自然,你不是就被騙了?你要知道,這個世上,壞人是很多的……”
劉芳:……
丫的,她收回剛才的想法,這人就是一個神經病!
她翻了個白眼,直接轉身就走了,沒搭理後頭一直碎碎念的裴雋。
裴雋看她走了,扯了扯嘴角,微微彎了彎眼睛,這位十二小姐,性子還挺可愛的嘛。
劉芳回了自己的院子,把門關起來,將自己鎖在房間裡,坐在榻上一動不動。
根據裴雋說的,她就明白了自己是怎麼回事兒了。無非就是,她的生母是凰血一族的後人,然後生了她,而她呢,又好巧不巧地,繼承了生母的血脈,所以才會有現在的麻煩事兒。
可是,這跟她嫁給裴雋又有什麼關係呢?
想到上次裴雋救她時,那帶著溫暖感覺的冰寒之氣,她眼睛一亮:丫的,該不會他也是凰血一族的後人吧?
想到這兒,她頓時坐不住了,顧不得才從人家院子裡回來,她又跑到客院那裡找裴雋。
“你說,你是不是也是凰血一族的後人?”
裴雋卻搖搖頭道,“不是。凰血一族之間是不能通婚的,我的生母是鳳血一族,所以,我的血脈之中,也是帶著鳳血之氣的。”
劉芳瞪大眼睛看他,“原來你是女的啊?”
裴雋臉一黑,難得破了麵癱的表情,惡狠狠地對她說,“不是!我是男的!純正的男兒身!”
劉芳:……
咳咳,那什麼,她實在是太驚訝了,所以才脫口而出。
鳳凰嘛,不都是鳳是雌的,凰是雄的麼?還是說,她弄錯了?
額……
劉芳訕訕一笑,道,“嗬嗬,你彆介意,我,額,我,就是,一時嘴快,沒彆的意思。那,什麼,我沒問題了,先走啊,回見。”
說完,她轉身就跑了,絕對的落荒而逃。
裴雋看著她的背影,惡狠狠地咬了咬牙:等著,等你嫁過來,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男人!哼!
之後的日子,劉芳一看到裴雋就慫,脾氣好的,簡直讓雲雪聖者都覺得稀奇。
倒不是說劉芳以前的脾氣有多壞,就是吧,從小嬌生慣養地長大,總不會那麼柔順。
可如今,看她那一臉討好的笑容,雲雪聖者突然覺得心酸——自己養了她這麼些年,她也沒有這般討好過自己。
而現在呢,嗬,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與此同時,對於裴雋,雲雪聖者也沒那麼喜歡了——丫的,都要搶走自己養大的寶貝了,看著他就覺得煩躁!
但,不管如何,裴雋,是難得可以與劉芳相配的人,他們兩人的親事,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在他們親事定下的第二天,劉玖就回來了,第一時間找了裴雋“談心”,然後才代表劉芳的兄姐們,答應了這門親事。
劉芳:……
就沒人問一問她願不願意是吧?
好叭,其實,在知道自己的血脈真相之後,她也知道,這門婚事,她是無論如何都躲不掉的。
要不然,隻會給家裡人帶來災難,她可不想真的這麼任性,不顧他們的生死。
雖然,後來的劉芳才知道,她的血脈其實根本就影響不了家人的安危。
但現在的她,根本不知道,無論她是怎麼任性,怎麼作,她的家人都可以無條件地縱容,也有底氣一直縱容她。
隻是,一來,她本身就不是那種真正任性得起來的人。二來,她自以為血脈一事,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大事,所以才會造成了現在的誤會。
待多年後,她才終於知道事情的真相。而那時候她也才發現,完全就是因為裴雋這個腹黑的家夥,在這個時候就給她下套了!
隻是,那時,已經晚了,她早就嫁給了裴雋,還給他生了孩子!
劉芳當時就仰天長歎:都怪自己年少無知,得罪了一個芝麻餡的麵癱,看著刻板,實際上,比誰都油滑!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而現在,劉芳與裴雋的婚事定了,裴雋也就要跟自己的父親裴楓回安城,待明年三月的時候,再過來迎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