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屏頓時大喜,叩首道:“謝王爺。”
壽郡王淡淡一哼,抬腳就走了,待了一刻鐘都不到。
劉芳也才出來,正行禮跟晉宣帝說皇後沒事呢,他就出來了。
壽郡王看著劉芳淡淡道,“丫頭,跟我走。”
劉芳:……
晉宣帝:……
其他人:……
壽郡王轉身就走,走了兩步,沒聽到劉芳跟上來的聲音,扭頭瞪著她,“怎麼?老頭子我,還叫不動你了?”
劉芳立馬搖頭,笑得格外獻媚,“哪裡哪裡,王爺言重,晚輩這就來。”
壽郡王又哼了一聲,這才扭頭邁步走了,經過跪在門口的張福還踢了踢他道,“下回你再敢把老頭子我給扯著過來,我就毒啞了你!”
張福俯身行禮,“奴才不敢。”
“哼!”
壽郡王晃悠悠地就走了,劉芳扶著墨棋的手,緩緩跟著。
路上,壽郡王淡淡問道,“丫頭學過醫?”
劉芳腳步一頓,隨後繼續抬步走著,恭謹回道,“是,王爺,晚輩在家中,曾自學過一點皮毛。”
壽郡王翻了個白眼,“皮毛?要是你學的是皮毛,那太醫院的那群廢物一個個都要滾回藥房裡去做學徒了。”
劉芳訕訕一笑,沒有搭話。
壽郡王也不在意,他隻是淡淡地說,“等你生產了,以後每月來太醫院一趟。”
劉芳這下是徹底愣住了,站在廡廊下,看著緩緩走遠的壽王爺,一時無言。
她心頭有些難受,有些暖和,卻又感到羞愧難當。
這樣一位單純的醫者,不應該受她的牽連才對。
一時間,劉芳的眼眶都紅了。
墨棋也驚訝不已地看著劉芳,“主子,這是……”
劉芳點點頭,“嗯,此事不必外傳。”
墨棋點頭,“喏。”
歎了口氣,劉芳轉身看了看不遠處的正殿。
這座正殿,其實有一個名字:棲鳳殿。
鳳棲宮中的棲鳳殿,除了皇後,再也無人能住。
哪怕是太後,也不能。
這是一座與乾元宮同樣位於宮城中軸線上的宮殿,這是一座象征著天下最尊貴女子身份的宮殿。
沒有居住過這一座宮殿的女人,即使以後成了太後,史書上也不會留下多少筆墨。
唯有在這裡居住過的那些女人,才可以像曆朝曆代的皇帝一樣,擁有完整的曆史記載,哪怕比不上皇帝,哪怕比不上名臣良將。
可它,依舊代表著不同。
即使是劉芳,以後在史書上也最多隻有寥寥幾個字:劉氏,晉宣帝之嬪妃,位常在。
也許會有她進宮的時間,以及死的時間,可其他的,再也沒有了。
她仿佛沒有生活,她仿佛並不是一個人,僅僅隻是一個代號,一個曾經存在過的背景板罷了。
這就是現實。
劉芳回身,扶著墨棋的手,緩緩離開。
所以,為了能夠在史書上留下的筆墨多一些,皇後,您真的要好好活著才行啊!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還是趕上了,雖然很晚,補昨天的一章。
明天見。還是下午六點。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