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笑笑,對劉依道,“你注意四皇子慕容瑋,還有六皇子慕容玧,慕容瑋曾經在文山後山見過我,而慕容玧……”
她幽幽長歎了一聲,道,“他幼時在文山,我曾與他有過糾葛,後來又……”
劉依卻微微笑著道,“閣主曾經送過一顆酸倒牙的梅子給他吃,在滅門的那一天,他還曾經追殺過你。”
追殺?
劉芳苦澀一笑,“或許,他根本沒想過會殺我吧。”
不然,他就不會一直戲耍般的追著她不放了。
往事已逝,人亦再如故。
他們這一生,注定是說不清,也切割不開。
劉芳眨了眨眼,泛掉眼中那點點酸澀,對劉依道,“你要小心。”
劉依笑著道,“閣主放心,還有太夫人在呢。”
劉芳眼眶一紅,點點頭,“那我去請安了。”
壽康院中。
太夫人劉氏坐在榻上,靠著軟枕,閉目養
神,手裡拿著一串檀木手串,輕輕的摩挲著。
劉芳從偏門走了進來,跪在太夫人麵前,恭敬叩首,“芳兒給太夫人請安。”
太夫人睜開眼睛,坐起身,伸手道,“起來吧,孩子。”
劉芳恭敬起身,低著頭走過來,劉氏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她抬手輕輕撫著劉芳的臉,道,“沒想到,你這麼像你的父親。”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眼睛一紅,“三年前,箬兒要嫁去燕國,匆忙回來一趟,給我磕了個頭就走了。你大哥,你二哥,你弟弟,他們這麼多年,都沒有過來看過我這個老太婆一眼。我知道,我知道,你們肯定都在怪我,怪我這個老太婆沒有用,當年沒有阻止他,他就是個瘋子,他就是個瘋子啊……”
說著說著,太夫人泣不成聲,“我的丈夫就是被他活活氣死的,一切都是他發瘋了,他真的發瘋了。就因為你父親,就因為你父親……”
劉芳看著她強忍著傷感停了下來,抬手拿著帕子給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太夫人平靜下心緒,轉頭對她說,“你決定了?”
劉芳點頭,“嗯,我決定了。”
太夫人點點頭,“好。柳家原本也隻是一個貧寒農門,要不是文山書院,要不是當年我的祖父,如今的柳家也不複存在了。所以,你要去做,那就去吧,不用顧慮我,更不必顧慮柳家。”
劉芳頷首。
早在當年她決定聯係柳家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是這個結果了。
柳家一門,的確是忠烈,可他們的忠烈,對的是百姓,對的是天下,而不是現今坐在皇位之上的那一位帝皇。
尤其是,那樣的一個瘋子,誰會真心臣服他呢?
太夫人又道,“若事有變化,就去長壽宮,太後會庇護你的。”
劉芳點頭回道,“我記下了。”
說罷,她起身,再一次給太夫人叩首,這才起身離開了。
太夫人看著她走遠,嘴唇顫抖著,眼眶再次忍不住紅了。
那些惡人,終歸是要下地獄的!
她狠狠的捏緊了自己手中的檀木手串,她一定要活著看到那一天!
一定!
巳時中的時候,柳家宴席正式開始,劉依穿戴妥當,戴著麵紗,跟隨著大夫人安國
公夫人一一跟到場的眾多貴婦人見禮寒暄。
柳家這裡一派和樂喧鬨,而這時候的皇宮,卻十分安靜,安靜的讓人有些心慌。
宣莊帝剛吩咐侍監總管帶著冊封聖旨去了柳家,正準備吩咐人宣召幾個年輕的嬪妃過來玩樂,卻沒想到,突然一道寒光直射而至。
宣莊帝慌忙向後一倒,整個人往旁邊一滾,頭上的冕冠都掉落在一旁了,頭上花白的頭發也被這一番翻滾給弄得散落下來,整個人都顯得狼狽不堪!
與此同時,殿內留著伺候的侍監們禁不住高聲驚呼:“有刺客!有刺客!快護駕!護駕!”
宣莊帝剛想抬頭,卻又看到了一道寒光飛馳射來,他眼瞳一縮,臉上大驚失色,也禁不住大呼:“快來人護駕!”
門外的侍衛趕緊衝進來,同時又有人衝出去尋找刺客,可還是再次又有一道寒光射了進來,唰唰唰的三道寒光分彆射進了剛才宣莊帝坐著的榻上,以及後來他翻滾下地的耳邊,還有最後射中了他的大腿。
尤其是最後的那一下,嚇得他徹底失禁,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留下一眾亂哄哄的侍監以及圍著他的侍衛們。
至於衝出去尋找刺客的侍衛們,跳上了房頂查看,都沒有找到刺客的蹤影,一時之間,讓整座宮城都人心惶惶。
作者有話要說::宣國這邊的及冠是男子滿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