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保護罩終是應聲碎裂開來,虎虎生風的拳頭,襲上雲井辰的胸口,那一拳,糅雜了淩若夕滔天的憤怒,以及近乎不要命的決心。
饒是雲井辰,也隻能在瞬間避開要害,被打中腹部,身影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狼狽地從空中跌下。
“找死!”雲旭匆忙趕到時,看見的便是自家少主,被這個瘋女人打傷的畫麵,雙眼一紅,淩空飛起,一掌拍在她的後背上。
“噗。”鮮血自淩若夕的嘴裡噴濺出來,打碎那保護罩,已讓她體內的玄力接近乾涸,即使發現雲旭的偷襲,她也無力避開,隻能強撐著扛下這一擊。
吃力地將口腔裡的鮮血吞下,忍住背部火辣辣的劇痛,她眉梢冷峭,居高臨下看著從地上站起的紅衣男子,一字一字狠聲說道:“若再敢打小白的主意,天涯海角,我必定屠你九族。”
雲旭聞言,激動的想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名門千金,卻被雲井辰製止。
“淩若夕,膽敢威脅恐嚇本尊,普天之下,你是第一人,本尊不會就此放手的。”說罷,身影好似鬼魅般,頃刻間便消失在了原地,直到確定他的氣息完全消失,淩若夕緊繃的神經才算勉強放鬆下來,腳下一軟,整個人險些從空中跌落。
雲旭一路護著肝臟受損的雲井辰返回客棧,剛進屋,他便忍不住捂住嘴唇,哇地一聲吐出一口淤血。
“少主!”雲玲頭一次見到被譽為天才的少主負傷歸來,手中剛收拾好的包袱,咚地掉落在地上,臉色驀地一白:“是誰?是誰傷了少主?”
“本尊無礙。”紅袖微微一揚,一瓶治療內傷的靈藥便憑空出現在他的掌心,雲族內煉丹師製作的傷藥,一粒千金難求,合著清水服下後,雲井辰的傷勢已然開始恢複,動亂的玄力,逐漸平息。
他隨手擦掉唇邊的血漬,嘴唇紅得驚人,“淩若夕,淩若夕……”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決絕的女子?不惜自損根基,也要拚死阻止自己。
他若是沒有看錯,當時的她,已是強弩之末,最後那一擊,必定會損傷她的筋脈,她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卻沒有從她的眼裡,看到一絲的退縮與懼怕,有的隻是無所畏懼的,宛如強者般,堅定的眼神。
“雲旭,派人在暗中保護她,一路抵達京師,本尊要隨時隨地知曉她的一舉一動,你明白嗎?”雲井辰從來是想做就做的人,雖說他現下急著要趕回雲族,處理家務事,但這麼有趣的女人,他不願錯過,更何況,這女人似乎與他的那位可疑兒子,關係複雜,在沒有弄清楚,他們是否是真正的母子前,雲井辰絕不可能放任淩小白孤身一人在外。
雲旭微微一怔,在心裡狠狠皺起了眉頭,總覺得,少主對那淩若夕的關注,似乎太熱切了,以往,即便是碰上感興趣的新奇物件,他也從不曾在少主身上,看到過這般熱烈的眼神。
那仿佛發現了奇珍異寶般,想要占為己有,又害怕損傷半分,帶著些許小心翼翼的眼神,真的不要緊嗎?
“是。”雖然他的心思千轉百回,但明麵上卻極其恭敬地應承下來。
雲玲卻徹底冷了臉,默默地將淩若夕這個名字在心底畫上了一個巨大的叉。
淩若夕被雲旭偷襲重傷,竹意頭雖然有心想要儘快趕路,但拗不過淩小白的折騰,隻能又一次停下,並且通知府內的人,大小姐遭到襲擊,恐怕無法趕上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