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那個叫三王爺的人,有錢嗎?”淩小白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糯糯地問道。
“你是想說,若是他有錢,就讓我嫁給他,對不對?”淩若夕用力吸了口氣,對自己擁有這麼一個成天想方設法,希望把自己嫁給一個有錢人的兒子,默默地在心底落下淚來。
心思被自己的親娘猜中,淩小白有些難為情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尖,“人家隻不過是在替娘親的未來著想,你想想看,若是娘親要嫁人,對方肯定得要有錢,最好相貌不錯,配得上娘親,然後呢,沒有孩子,寶寶才不希望有人來和寶寶搶娘親呢,最重要的是,對方一定要短命。”
“這樣才能有助於你得到銀子,對吧?”淩若夕幾乎連猜也不用猜,就知道他接下來的話。
這番話,這小子又不是頭一次說出口。
“上次是雲族的什麼少主,這次是三王爺,淩小白,你能不能想點彆的有意義的事,恩?”淩若夕伸出手用力揪住他軟綿綿的耳朵,往臥房裡拽去。
淩小白疼得直跳腳:“娘親快鬆手啦!小爺的耳朵要掉了。”
“掉了更好,省得你成天聽些不該聽的,記些不該記的。”話雖如此,但她到底還是放輕了手上的力度,害怕不小心真弄傷的兒子。
黑狼老早就在淩若夕打算動手時,及時跳開,站在花園裡,朝著淩小白淚流滿麵的背影,默默地揮了揮爪子,希望他一路走好。
很快,房間裡便傳出了某兒子痛苦哀嚎的聲音,黑狼見怪不怪地用爪子按住自己的耳朵,避免魔音的騷擾。
自打被少主打發來跟著這麼一個奶娃娃後,黑狼或許彆的沒什麼長進,但唯獨這顆心臟,被鍛煉得出奇強大。
入夜,淩小白眼角還掛著幾滴淚珠,嘴裡不停吐著小泡泡,睡得香甜,淩若夕從打坐中醒來,雙眸銳利如刀,越過大開的窗戶,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薄唇劃開一抹森冷的笑。
下一秒,房間內狂風大作,她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屋內,蜷縮在小奶包懷中的黑狼,警覺地睜開眼,看著融入夜色的人影,默默地替自己的保姆命哀悼,小心翼翼鑽出奶娃娃的懷抱,咻地一聲,追趕上去。
黑色的殘影在空中滑過,似一道幻影,飛出丞相府的高牆,幾個起落後,在一家花樓的瓦片上停下。
沒過多久,被兩名青樓女子簇擁著的公子哥,麵帶微醺踉踉蹌蹌地從樓裡走出,身上名貴的錦緞裹身,臨走時,還不忘向女子索要香吻。
爾後,跌跌撞撞爬上馬背,揮舞著手裡的馬鞭,一路絕塵而去。
淩若夕涼涼地冷笑一聲,飛身跟上,當馬兒歪歪斜斜鑽入一條暗巷時,她手中的匕首豁然出鞘,寒光乍現,一瞬間,便割破了對方的咽喉,血如泉湧。
清明愕然瞪大雙眼,左手吃力地捂住正在噴血的脖頸。
“下輩子投胎記得把這張嘴縫上。”拋下這麼一句冰冷肅殺的話語,淩若夕靜靜站在巷子的陰影處,冷眼看著他徹底斷了氣,這才滿意地笑開了。
她說過的,任何一個膽敢侮辱她寶貝兒子的人,她通通不會放過。
“看戲看了這麼久,你是自己出來,還是讓我請你出來?”忽然,她眼眸一冷,沉聲說道,糅雜了玄力的嗓音,猶如一道驚雷,炸響在暗中人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