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夕朝天翻了個白眼,爾後才道:“不管你是為何而來,小白我絕不會放手,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聽說近幾日,京城內流言四起?”雲井辰隨口將話題轉開,說道了正事上,深邃如浩海的眼眸,緊緊凝視著她,隻可惜從她的臉上,他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情緒,隻有一派冷漠。
“那又如何?與你何乾?”淩若夕譏笑著反問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本尊像是那麼沒有人性的人嗎?”雲井辰貌似純良的問了一句,“本尊可是特地來安慰你的,就算不領情,至少也對本尊稍微好一點啊。”
“我不需要。”安慰?那是屬於弱者的東西,對她沒有任何作用。
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淩若夕隻知道,人,流血不流淚,隻有弱者才會有眼淚這種廉價而又無用的東西。
她的固執與倔強,以及那一身的傲然,讓雲井辰啞然失笑,搖搖頭,千裡迢迢從族裡趕來,他怎麼就忘記了,這個女人,從來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與幫助,即使實力微小,卻有著一顆屬於強者的心,那些流言,又怎會傷到她?
“看來,這次似乎是本尊多事了。”心底隱隱滑過一絲失落,他嘴角淡化的笑容,分外刺眼,猶如一隻得不到主人誇獎的小獸,渾身散發著落寞、悲涼的氣息。
淩若夕無動於衷,她從不相信來自旁人的示好與關懷,即便是記憶中對前身還算不錯的老夫人,她也不曾全身心信任,更何況是他。
“六年前,你未嫁先孕,生下了淩小白,獨自撫養他到如今,他是你和我的兒子,是嗎?”雲井辰冷不防吐出的一句話,讓淩若夕心頭一緊,臉色瞬間陰沉下去。
皇城內的流言被雲十二一五一十寫在密信上,如此巧合的時間,雲井辰怎麼可能不去多想?
原本以為,小白並非她的親身骨肉,但現在想來,恐怕是他想得太複雜,丞相府的事,鬨得沸沸揚揚,他早該知道的。
腦海裡閃過雲旭躲閃的眼神,想到他每每提起這件事時,下意識回避、支支吾吾的態度,雲井辰心底驀地升起一絲冷怒。
淩若夕並沒有回答,隻是渾身的神經高度緊繃,唯恐雲井辰和她搶兒子,她什麼都可以沒有,卻獨獨隻有淩小白,是她死也要保護的存在,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在乎的,和她有著一樣血液的親人。
“彆緊張,本尊隻是隨口問問,不過你的反應,倒是證實了本尊的猜測。”雲井辰斂去眸中的深思,挑眉輕笑,一顰一笑間,屬於男人的妖嬈與邪魅,渾然天成,這個男人,絕對有讓世上任何女人為他癡狂,為他瘋魔的能力。
隻可惜,其中並不包括淩若夕。
“我不想聽你說廢話,要麼滾,要麼死,二選一。”雖然明知道殺他的幾率有多低,但淩若夕還是想要試試,他大半夜前來,除了搶走淩小白,還有彆的理由嗎?
“本尊從不和女人動手,尤其是美貌的女人。”雲井辰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躲藏在暗中的雲十二徹底呆了,如果他沒有記錯,曾經一名不長眼的世家千金,在少主離開雲族入世時,公然想要將他擄走,強占他為夫君,卻被少主打成重傷廢掉周身筋脈,這就是少主所說的,不打女人?
若是雲十二問出心底的疑惑,雲井辰定會說,這絕不一樣,一個是不相乾的女子,一個是他兒子的母親,怎麼能相提並論呢?而且,他對淩若夕還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似興趣,又似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