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在淩小白的心裡,她這個做母親的分量有多重,六年來的相依為命,她隻有他,他也隻有她,所以,鳳奕郯的那句話,讓淩小白有多憤怒,她能夠想得到。
好說歹說,總算是把淩小白的怒氣給抹滅掉,淩若夕這才鬆開手,整理了一下衣襟,從馬車內飛身出去,身影輕如飛燕,美如懸月,百姓紛紛捂嘴驚呼,好似看見了九天玄女一般。
明眸皓齒,秋水為眸,白玉為骨,一席素色華衣,更是添了幾分飄渺神秘。
淩若夕站在汗血寶馬前,微微昂起頭,看著眼前這位曾經的未婚夫,長相倒是俊美,隻可惜,眼底的陰涼與惡毒,偏偏讓他掉了幾分價。
“你是淩若夕?”鳳奕郯眼底迅速劃過一絲驚豔,不過轉眼一想,到底是曾經被譽為京師第一美人的女子,樣貌自是不俗,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切,半路衝出來攔馬車,你不是早就知道娘親坐在裡麵嗎?”淩小白還是沒忍住,一把撩開車簾,探出個小腦袋來憤憤不平地嘀咕道:“該不會是娘親的愛慕者吧?求愛不成,所以因愛生恨?於是想到用這種方法,引起娘親的注意力?”
他越說越覺得有幾分道理,時不時點點頭,淩若夕聽得嘴角直抽,扭過頭去狠狠瞪了淩小白一眼,這孩子都是跟誰學的?才多大,就懂得什麼情情愛愛的,將來該不會成為一個情癡吧?
“哼,胡言亂語,本王怎麼可能看上這種敗壞門風的女人?”鳳奕郯惱羞成怒地咒罵道,手指直指淩若夕的鼻尖:“你這個女人,婚前失貞,紅杏出牆,居然還妄想退婚後敲詐本王,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德性!”
“哇!敲詐?”
“不是吧,居然做得出這種事?”
“這還真是不要臉啊。”
不少百姓紛紛交頭接耳地議論著,恨不得將淩若夕踩在腳下,朝她吐上幾口唾沫,在這個朝代,女子的貞潔極為重要,除非你的修為強大到可以藐視天下,不然,便無法逃脫天下人的幽幽眾口。
“你們彆汙蔑小爺的娘親,小心小爺告你們誹謗!”淩小白怒紅了臉蛋,恨不得逮著這幫人一人送上一記拳頭,讓他們胡說八道。
淩若夕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被這些汙言穢語吵得頭疼,餘光瞥見鳳奕郯得意洋洋的表情,頓時,嘴角一彎,“如果我沒有記錯,說要補償我多年青春的,似乎是王爺吧?我不過是順著王爺的意思而已,何來的敲詐?還是說,王爺支付不了我的青春費,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抹黑我的名譽?”
淩若夕雖然平日裡冷若冰霜,但絕不是少言寡語的人,她的口才遠勝於她的修為,不然,又怎能教導出古靈精怪的淩小白呢?
一番抑揚頓挫的話語,說得鳳奕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俊美的容顏生生猙獰一片,身上青階品級的威壓,四散開來,以他為中心,朝四周刮著颶風,衣訣在風中被吹得獵獵作響,不少百姓找著遮蔽物,想要從他可怕的實力中逃出去,免得誤傷無辜。
淩小白緊緊拽住胸口的衣襟,扯了扯頭頂上左搖右擺的呆毛,撇嘴道:“什麼嘛,君子動口不動手,還王爺呢,分明是個小人!對女人動手的男人,最惡劣了。”
“找死!”鳳奕郯被他徹底激怒,整個人淩空躍起,眼看著就要將淩小白斃於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