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你會心疼的。”淩若夕先是一驚,爾後,再度拒絕了他的提議。
“不會的,這世上沒有什麼比娘親更重要了。”淩小白信誓旦旦的說道,絲毫沒有注意到,淩若夕眼底狡詐的笑意,更不知道,他又一次被自個兒的親娘給糊弄了。
直到兩人一獸不緊不慢離開院落,淩小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答應了怎樣慘絕人寰的霸王條件,悔啊,悔得腸子都快要青了,可偏偏,話是他自己說出去的,根本不可能收回,隻能在心底默默地為自己即將空掉的錢囊默哀。
瞧著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淩若夕在心裡竊笑不已,大概也隻有在這種時候,他才像個五歲大的孩子,會失望,會埋怨,會調皮。
拒絕了家丁準備的馬車,順著府外的幽靜石路,朝著集市走去,暖暖的陽光從頭頂上灑下,仿佛為他們母子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中,一高一矮的身影,溫馨得如同一幅精美的畫卷。
雲旭躲藏在暗中,失神地凝視著他們倆的背影,若是少主在,可不是一家三口團聚了嗎?
此時,雲族內。
“唔!”坐在雕欄玉砌的殿宇正廳中的雲井辰,忽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方才好像有什麼人在念叨他。
“少主,靈根丸消失在族裡,此事事關重大,請少主定奪。”下方一名鬢發微白的屬下朗聲開口,筆挺站立的身影,從正在議論的人群中走出,直直看向坐在椅子上,似乎正在走神的紅衣男子,眼底劃過一絲不悅。
雲井辰慵懶地斜靠在椅子中央,對來自下方複雜不一的目光視而不見,渾身好似沒有骨頭般,姿態放浪且隨性,看得幾位位高權重的長老連連搖頭。
雲族多年來,何時有過此等放浪形骸的繼承人?比起向來中規中矩,懂事聽話的二少爺,這位少主,可謂是離經叛道,在如此重要的場合毫無儀態可言,且公然走神,他真的當得起少主的重任嗎?
“本尊很想知道,靈根丸是在本尊離開族裡的時間被人盜走,諸位都是族裡德高望重的前輩,靈藥失蹤,爾等不去尋找,卻等著本尊回來解決,這是何道理?難道少了本尊,你們通通不會辦事了嗎?”雲井辰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話,柔軟至極,臉上甚至掛著一抹邪魅妖嬈的淺笑。
但卻讓原本吵吵鬨鬨的諸多高手,下意識閉了嘴,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個乖巧得不得了。
雲井辰雖然年少,但在雲族內,卻是百年來難得一見的修煉奇才,擁有不少儘心擁戴他,忠於他的屬下,且名望極高,以至於,他一怒,在場眾多高手莫不是不敢吭聲。
“大長老,你來向本尊解釋解釋這一切,如何?”雲井辰深邃如海的黑眸轉向一旁的大長老,低聲說道,妖嬈的麵容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好似向長輩虛心請教的孩子,隻可惜,那笑不達眼底。
大長老雖說年過半百,卻中氣十足,他陰沉著一張臉,坐在下首,聞言,嘴唇微微抿緊。
“怎麼,大長老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釋嗎?”雲井辰笑得愈發動人,但整個大殿,卻莫名地被一股寒流所占據,不少人紛紛垂下頭去,不敢直視他那張太過妖孽的臉龐。
少主這是要拿長老開刀了。
這個認知,浮現在眾人的頭頂上,讓他們一個個繃緊了神經,唯恐被戰火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