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憤然纏繞上心尖,北寧帝略帶殺意的目光緊緊纏在淩若夕的身上,“淩小姐,這裡是皇宮,不是你可以胡作非為的地方,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皇兄,本王無事。”鳳奕郯長長呼出一口氣,艱難地將心底的驚恐壓住,狼狽地躲閃開淩若夕太過銳利的視線,緩聲說道。
“真的沒事?”北寧帝不太相信,畢竟,他現在的臉色真的太過難看,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沒事人。
鳳奕郯搖了搖頭,“本王當真無事。”
“最好是這樣,若你出事,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朕也必定會讓傷你之人付出慘痛的代價!”話說得鏗鏘有力,他深深凝視著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的女人,沉聲說道。
淩若夕對他們二人投來的狠厲目光視而不見,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會叫的狗,從不咬人。
“你先坐。”北寧帝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位置正好在淩若夕的正對麵,示意鳳奕郯入座。
他點了點頭,不再多看淩若夕一眼,自顧自的轉身,墨色的衣訣微微搖曳著,身上的冷氣愈發凜冽,好似一塊會移動的冰川,冷得刺骨。
淩小白撅著嘴不自在地搓了搓冒著雞皮疙瘩的藕臂,朝天翻了個白眼,會放冷氣了不起啊?橫什麼橫?
“不知淩小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北寧帝在上首威嚴的龍椅上再度坐下,隨後,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輕柔地笑著問道,猶如一名仁義無雙的帝王,寬容、溫柔。
隻是,一個能夠穩坐龍椅的君王,怎麼可能真如他所表現的這般仁義?淩若夕不僅沒有放低戒備,反而對北寧帝多了幾分戒心,能夠轉眼將吃到的苦頭,遭受到的羞辱通通忍住,還能對罪魁禍首善意相待,這個男人絕不簡單。
雖然心底心思千轉百回,但她的臉上卻不露分毫,依舊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老夫人讓臣女進宮,向皇上謝恩,多謝皇上不殺之恩。”
“彆以為這次你能逃脫就有多能耐,不過是皇兄仁慈。”鳳奕郯冷聲諷刺道,若不是那人用解藥作為要挾,這個女人早就該被拖到菜市口斬首,又怎會坐在這裡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
他一心以為,淩若夕這番話是在諷刺皇室的懦弱,竟被神秘人要挾,丟儘顏麵,以至於口氣也好不到哪裡去,尖銳且陰狠。
淩若夕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頓時,鳳奕郯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一口硬氣卡在喉嚨中,上不去也下不來,隻能憤恨地冷哼一聲,以示對淩若夕的不滿。
禦書房內溢滿了壓抑的硝煙味,北寧帝高坐在上首手指輕點麵前的龍案,一雙黑眸在下方僵持的兩人之間不斷掃來掃去,更準確的說,是在看拚命瞪著淩若夕的三王爺。
“皇上,前去丞相府的侍衛已經回來,如今正在屋外等候皇上召見。”太監總管扭著小蠻腰從屋外小跑著進來,噗通一聲跪倒,畢恭畢敬地稟報道。
北寧帝眼底迅速劃過一絲狂喜,他急急道:“快讓他們進來。”
鳳奕郯奇怪地看了一眼麵露激動的帝王,他的皇兄向來喜怒不形於色,除了牽扯到江山社稷的事,平日裡,也就隻有他在乎的親人,才能讓他的情緒有些許波動,但如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