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白不停地圍在淩若夕的身旁,替她拍去身上的塵屑,小臉爬滿了擔憂與焦急,肉嘟嘟的小手被冰凍的長衫凍得通紅。
“娘親,寶寶給你暖暖手。”他懂事地說道,一把將她的手緊握在自己的掌心,卻在碰到她冷如冰雕的身體時,禁不住輕輕冷嘶一聲。
她竟也會有成為累贅的一天?黑沉的眸子飛快滑過一道類似懊惱的微光。
“姑娘,你就在此處等我們取回火樹銀花,如何?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恐怕……”南宮玉欲言又止,雖然這一路來,他親眼見證了淩若夕狠辣利落的身手,但她的玄力無法支撐到攀上雪山同樣是不可爭議的事實,如今還未到雪山山腳,她已被凍得四肢僵硬,再繼續貿然前行,根本就不可能。
“對啊,娘親。”對南宮玉的提議,淩小白舉雙手讚同,他可舍不得見自己的娘親吃苦。
淩若夕緊咬著牙齦,麵色陰沉,失去玄力的她,此時在這危險重重的森林裡,竟淪為了眾人的累贅,心裡無數不甘,無數惱恨,喉嚨微癢,一股血腥味從胸口漫上口腔,她閉上眼,深吸口氣,這才道:“我在山腳等你們。”
話幾乎是從牙齒縫裡硬生生擠出來的,看著她仿佛結了冰的麵容,南宮玉本想安慰幾句,卻又害怕傷了她的自尊,隻能沉默地點點頭。
原本還算輕鬆的氣氛,驟然間變得沉重起來,五日後,眾人堪堪抵達雪山山腳,一座高聳入雲的山脈豁然浮現在眼前,一眼竟望不到頂,山腰被浮雲所籠罩著,萬裡銀裝素裹,雪山周圍無任何樹木、灌草存活的跡象,有的,隻是那無邊無際的冷。
淩若夕身上多了一件黑色的鬃毛輕裘,裡麵配搭一件凜凜的黑色長衫,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刀刃,鋒芒畢露。
“火樹銀花生長在雪山之巔,山巔有高階魔獸守護,前去摘取藥材務必要記住莫要激怒魔獸,否則……”淩若夕略一感知,便能感覺到雪山上傳來的那股暴虐的玄力威壓,她沉聲向南宮玉等人提醒道,隨後,從袖中取出一株奇幻草,遞了過去:“拿去,若遇到魔獸將它碾碎塗抹在魔獸的雙眼上,可暫時讓魔獸陷入迷陣。”
“你什麼時候準備了這種東西?”阿大驚呼道,一路走來,他怎麼沒有留意到這女人有采摘什麼草藥?
“順手而已。”她隻是習慣了將準備做到最足,早在突破奇幻草的迷陣時,她就隨手摘下了這株草藥,為了不時之需。
南宮玉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將草藥收下:“我會謹記你的話,姑娘,還請找一處安全的地方等候,若能成功采摘火樹銀花,我等再彙合。”
“恩。”淩若夕微微頷首,爾後看向一旁的雲旭:“你跟著他們一道。”
僅憑南宮玉三人,恐怕很難爬上這雪山,若是有雲旭陪同,成功的幾率大了不止一截。
雲旭麵露難色,他接到的命令是貼身保護淩若夕母子,可現在,卻被她派去保護彆的男人,若是被少主知曉此事,他不得被扒掉一層皮嗎?
“要麼答應,要麼滾蛋。”淩若夕眉頭一蹙,不耐煩地給出了兩個選擇。
對上她滿是冷然的眸,雲旭除了妥協,根本沒有彆的選擇,隻要他拒絕,這女人絕對做得出將他攆走的事的。
“姑娘,若是雲公子不願,就算了吧。”南宮玉不願因為自己而導致他們二人有所分歧,急忙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