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抱拳,朝著淩若夕直直拜下。
南宮玉猛地握住拳頭,南宮歸海分明是在演戲!讓南詔國民不聊生的人是誰?讓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飽受災荒煎熬的人又是誰?他究竟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臉皮說出這番話?
阿大和阿二同樣也是一臉的怒容,無恥!這人已經無恥到了讓人發指的地步。
淩若夕微微側開身體,避開了他的行禮,“我擔不起。”
她利落轉身的動作被南宮歸海看在眼裡,這女人雖然下盤穩健,但身上的確沒有玄力的波動,看來確實是空有武力,卻無修為的普通人。
南宮歸海這才放下心,直起身體,笑道:“姑娘和皇上今日也是來看馬的嗎?”
“恩,若夕姑娘很想見識見識今日進貢的馬匹,朕特地帶她前來看看。”南宮玉溫和地笑著,甚至還故作虛弱地咳嗽幾聲,瘦弱、單薄的身體,在這黃沙地中,顯得愈發羸弱,仿佛風一吹就會被刮走。
“不知道若夕姑娘喜愛什麼樣的馬匹?本王對馬略有研究,或許能幫上一二。”南宮歸海樂嗬嗬地笑著,詢問道。
“聽說攝政王精通騎射,不知道若夕有沒有幸,能夠和攝政王賽上一場呢?”淩若夕輕聲問道,嘴角緩緩滑出一抹略顯期待的笑容,那笑,好似一泓清池輕輕散開,蕩漾出些許細膩的水紋。
南宮玉立即垂頭,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已完全不受理智的控製。
南宮歸海明顯愣了一下,“若夕姑娘是想與本王賽馬?”
淩若夕微微頷首,“我隻是想向攝政王請教一番。”
她特地咬重了請教這兩個字,意有所指,雖然話說得極其謙卑,但她的姿態卻始終平和、淡泊,即使是在這位權傾朝野的攝政王麵前,她冷冽的氣勢,也不曾減弱半分,甚至隱隱有勢均力敵的跡象。
雲旭帶著淩小白站在阿大和阿二身旁,將戰場交到淩若夕手中,任由她與南宮歸海交鋒。
“這……騎射比試難免有所誤傷,姑娘身子骨嬌弱,還是算了吧。”南宮歸海似是為她著想,為難地看了眼淩若夕瘦弱?的身軀,吞吞吐吐地說道。
“請攝政王指教。”淩若夕再度出聲,口氣帶著不容商量的堅定與固執。
南宮玉自然知道,她必定有所打算,雖然心頭泛起陣陣擔憂,但嘴上卻道:“攝政王,既然若夕姑娘盛情相邀,不如你就答應了吧,隻要小心一些,應當不會發生意外才對。”
南宮歸海的目光越過淩若夕,落在南宮玉的身上,對視了半響後,他才莞爾一笑:“好,既然皇上有令,本王不敢不從。”
說罷,他指了指馬廄裡剛剛送達的十多匹駿馬,示意淩若夕先行挑選坐騎。
這些駿馬大多是品種優良,腳程極快的汗血寶馬,鬃毛柔順,四蹄生風,雙眼充滿了靈性,絕對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馬。
“就它吧。”淩若夕素手指向馬廄最邊緣的一匹白色駿馬,白如雪的鬃毛,在陽光下顯得極其柔軟,在馬兒的眉心,有一戳紅如鮮血的毛發,好似一點朱砂落在它的眉心之中,這馬氣勢十足,雖然被拴在馬廄中,卻依舊充滿了鬥氣與戰意,渾身透著一股未曾被馴服的野性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