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秒,清越的嗓音再度響起:“禮數不可廢,想必這個道理也同樣適用於攝政王您,不是嗎?”
事情直轉而下,誰也沒有料到淩若夕會提起這件事,的確,不論攝政王的地位有多尊貴,即便大過天,也大不過皇帝,按照祖製,朝堂上,除卻皇帝,其餘人隻能或站或跪,萬萬不能以坐姿立於朝堂。
南宮玉長長呼出一口氣,饒有興味地看向南宮歸海,不知道他此刻還有何話可說。
“哼,本王實乃特例,本王是先皇親封的輔政攝政王,與你,豈能一概而論?”南宮歸海冷哼一聲,不屑地瞪著她。
淩若夕涼涼地勾起嘴角,“哦?可是方才的聖旨是現任皇上親自下達的,都是帝王,又有何不同?”
“你!”南宮歸海頓時有種被人給吭了的感覺,老臉黑如鍋底,雙目圓瞪。
“小女子怎樣?難道說攝政王覺得小女子所言不對?”淩若夕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南宮歸海半點顏麵。
“你簡直是強詞奪理。”南宮歸海一時氣結,卻又想不到任何的理由能夠駁斥她,隻能硬生生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論口才,能夠教導出淩小白這麼一隻奇葩的女人,又怎麼可能不行呢?
淩若夕聳了聳肩,眉梢高挑,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狂妄至極。
“不論如何,本王絕不同意這樣一個女人成為一國之母。”似是看出淩若夕詭辯的能力,南宮歸海懶得同她打嘴仗,氣急敗壞的說道。
“誰做皇後,似乎並不需要一個王爺的承認和首肯吧?”淩若夕故作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貌似純良的問道,嘴裡吐出的話,能把人氣到吐血。
她揪住南宮歸海話裡的錯處不放,甚至一味的窮追猛打。
既然答應與南宮玉合作,她自然不怕得罪南宮歸海,隻有幫助他奪回實權,整個南詔才能成為她的後盾。
“這位姑娘,攝政王乃是一國重臣,請你說話放尊重些。”一名文官眼見自己的主子吃虧,急忙出聲助陣。
淩若夕雙手一攤,極其無辜地說道:“小女子不論是嘴上還是心裡,對攝政王都是十足的尊敬,這位大人莫要隨便給小女子扣下莫須有的罪名啊……”
淩厲的眼刀咻地刮在那名文官的身上,讓他心頭一寒,竟有種被死神鎖定住的錯覺,哪裡還敢出聲?悻悻的閉了嘴。
“尊敬?從你私自前來到現在,本王未曾在你身上看到一絲敬意。”南宮歸海怒極反笑,他還是頭一次碰到這麼一個精明善辯,顛倒是非黑白的女人。
“尊重是放在心裡的,可不是憑一張嘴張口就說,王爺沒看到,不代表小女子對王爺沒有心存敬意。”淩若夕振振有詞地說著,眉宇間掠過一絲涼薄的諷刺。
“好伶俐的女子,隻可惜,即使你說得本王無法反駁,也改變不了你不配為後的事實。”話鏗鏘有力,南宮歸海再一次表明自己的立場,他絕不可能同意一個不受自己掌控的高手,嫁入後宮,成為南宮玉的助力。
“攝政王。”南宮玉蹙眉出聲,“配與不配朕心裡有數,若夕本領超凡,是朕親眼所見,區區一個後位,即便給她又能如何?這是朕的決定。”
“哇……”驚呼聲從百官中傳出,這是南宮玉登基以來第一次在公眾場合對南宮歸海不假顏色,強勢得與他平日裡單純、無能的形象迥然不同。
如果不是那張熟悉的容顏,他們甚至會懷疑這皇上是不是換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