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旭用力點頭,身影一閃,整個人已消失在了大殿之內,從窗戶離開,朝著常在的院子飛去。
淩小白此刻正捂著嘴瞪大雙眼窩在一棟僻靜的殿宇外,頭頂上的呆毛在蔥綠的灌叢中隨風搖曳著,他自認為藏得極其隱蔽,殊不知,看上去卻極其紮眼。
南宮歸海低垂著頭,步伐匆忙,敲響了殿宇緊閉的房門,一名穿著粉色宮裝的宮女將門打開,放他進屋。
這裡是什麼地方?
自認為早已把皇宮摸透的淩小白努力地尋找著有關這座殿宇的線索,隻可惜一無所獲,他昂著頭,傻了吧唧的盯著懸掛在橫梁上的牌匾,鑲金的四方牌匾曆經風雨的磨損,此刻已隱隱透著些許黯淡,但仍能看出昔日的巍峨大氣。
“什麼宮?”困惑地眨巴幾下眼睛,淩小白盯了半天也沒認出前麵兩個字,縮成一團的身體忍不住換了個姿勢,趴在地上,肉嘟嘟的手掌托住臉頰兩邊的腮幫。
他要好好守在這裡,摸清楚壞人大叔究竟想要做什麼,然後告訴娘親,娘親一定會很高興的。
雲旭抵達常在的院落,卻壓根沒找到淩小白的蹤影,心頭有些急迫,站定在院子外,調轉體內的玄力,將其朝外散出,肉眼看不見的圓形氣罩,以他為軸心,朝整個皇宮擴散而去,搜尋著淩小白的氣息,片刻後,總算是在冷宮外找到了他的所在,同時,也察覺到了一股屬於高手的玄力波動。
這是……攝政王南宮歸海?
小少爺怎麼會在那兒?雲旭心頭忍不住咯噔一下,雙足在地麵用力一點,身軀淩空躍起,朝著冷宮狂飆而去。
“歸海?”趴在南宮歸海懷中的中年婦人奇怪的昂起頭,“怎麼了?”
那是一張風韻猶存的麵容,精致的妝容下,依稀還能看見年輕時的美豔動人,時光對這婦人似乎格外仁慈,不僅沒有剝奪她的美麗,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為她增添了幾分屬於成熟女性的嫵媚與優雅。
素白色的流蘇長裙下,婦人曼妙婀娜的身材曲線顯露無疑,身上釋放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讓人不自覺沉醉其中。
長而卷的睫毛下,秋水般柔弱的眼眸溢滿了濃情,正緊緊地盯著自己的愛人。
“我方才感覺到有誰在向冷宮釋放玄力。”南宮歸海麵色凝重,“寶兒,我得走了……”
“這麼快?你都好些天沒來看望我了……”連寶兒惆悵地歎息道,“我知道你很忙,有很多事務需要你親自處理,可是,在這個冷宮中,除了想你,我根本沒有彆的事情可以去做,歸海,我好想好想有一天能夠與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用再過著偷偷摸摸的日子。”
南宮歸海無奈的長歎一聲,抬起手掌憐惜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對不起,即使我現在已權傾朝野,依舊沒有辦法把你從這裡接走,該死的南惠帝!要不是他臨死前的口諭,我們也不用……”
南惠帝,南宮玉的父皇,也是連寶兒的夫君,在他彌留之際,曾留下過一道口諭,將當時得儘聖寵的皇後打入冷宮,無論是誰,決不允許放她離開。
這才導致連寶兒與南宮歸海即使兩廂情願,也無法正大光明的走在一起。
“歸海,是我的錯,我不該提起這件事的。”眼見他麵色難看,連寶兒趕緊道歉,柔弱的小手輕輕捂住他的嘴唇:“沒關係的,隻要偶爾能夠見到你,我已經很滿足了……”
“等過些日子,等到外麵的局勢再穩定一些,我會想辦法把你接走。”她這般懂事,反倒讓南宮歸海心裡的內疚咻地攀升,溢滿了整個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