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夕微微眯起眼,“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出使南詔的使臣是我的熟人吧?”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彆的理由解釋他現下這副吞吞吐吐的模樣。
南宮玉苦笑一聲:“是。”
“是鳳奕郯?”她幾乎瞬間就猜出了來人的身份,能夠有資格代表北寧前來的,必然是皇室中人,而與她又有舊怨的,除了她昔日的未婚夫,不做他想。
“不僅是他,還有他的王妃。”南宮玉幽幽歎了口氣,大婚後,她的身份恐怕也就無法再隱瞞住,不過,頂著南詔國皇後的頭銜,相信那些人斷不敢再對她輕易出手。
淩若夕眉頭一蹙,絕美的臉蛋透著絲絲冷意,眉眼寒霜:“嗬,這倒是巧了,居然會是他們。”
“我也沒想到,不過你放心,大婚時宮中的戒備會比平日多出一倍,絕不會讓他們鬨出什麼事來的。”南宮玉自信滿滿地說著,“若他們膽敢為難你,我定不會讓他們安然無恙走出南詔。”
他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傷害她分毫。
對上他灼灼的目光,淩若夕心裡有些感動,雖然他們隻是合作關係,但就憑他這句話,他已足夠被她看作朋友!
“他們對我而言,不足為懼。”淩若夕傲氣十足地說道,眸光清冷如月,熠熠生輝。
南宮玉看得幾乎失了神,手掌輕輕捂上胸口,砰砰,砰砰,心跳早已亂了節奏,一池春水徹底亂了。
第二天清晨,一束刺目的白色日光穿透層層濃霧,灑落在皇城的街頭巷尾,為這座繁華的城鎮增添了些許暖暖的色澤。
百姓們齊聚街頭,九門士兵傾巢而出,高舉著刀戩將百姓隔開,露出一條康莊大道,供龍攆通過,今日,是皇室祭天的良辰吉日,皇城北麵巍峨的祭壇立在雲層之下,栩栩如生的十二生肖石像從雲梯下方兩側排開,直至頂端,一座攥刻著南詔曆朝曆代皇帝名諱的英魂碑豎在頂端,仿佛為這座都城日夜守護的保護神。
文武百官站在雲梯下首,翹首等待著帝後駕臨。
南宮歸海的傷勢已完全康複,一身暗紫色朝服,麵色陰沉站在百官前列,如同毒蛇般陰毒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街頭,仿佛那裡站著他的仇敵。
“王爺,今日乃是祭天的好日子,你何必露出這般仇深似海的表情呢?還是說,您對皇上和皇後有所不滿?”備受排擠的衛斯理在人群中出聲諷刺道,四周的群臣早已見慣不慣,如今誰不知道,工部的六品小官,整天與攝政王對著乾,他們已從最初的驚詫變得麻木。
“本王如何與你何乾?衛大人,禍從口出,這個道理不用本王親自教導你吧。”南宮歸海陰惻惻地勾起嘴角,出聲警告道。
不過是一個得到皇帝寵信的小官,竟敢屢屢和他做對,遲早有一天,他要讓這人給那不聽話的帝王陪葬!
氣息有一瞬的混亂,殺意自他體內溢出,轉瞬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哼,佞臣!”衛斯理咬牙咒罵道,對南宮歸海怒目而視。
就在他們倆鬥法時,奢華大氣的龍攆已徐徐從宮門行出,百名披盔戴甲的禦林軍在前方開道,森冷的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淩厲的光暈,阿大和阿二如同騎士,站在龍攆前方的兩側,八名太監扛著龍攆朝祭壇緩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