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明日會以皇後的名義在後宮發起募捐,希望能夠發動全國之力,解決北方的災情,這五十萬兩,你立刻用來招募醫術頂尖的大夫,派士兵護送他們前往北方,不得怠慢。”淩若夕鄭重其事地說道,先控製瘟疫,是現下最重要的事。
禮部尚書愣愣的點頭,“是。”
“若夕姑娘,你是想讓天下百姓看皇室的笑話嗎?”南宮歸海眸光頓時一冷,手掌拍著椅子的扶手,霍地站起身來,尖銳的指責讓淩若夕心生惱怒。
如同黑洞般深不可測的雙眼直直對上他滿是不滿與冷怒的視線,“攝政王此言何意?”
擦,她肉疼的捐出自己的私房錢,居然還被他如此指責?
“哼,堂堂皇室竟要讓外人募捐,這件事傳揚出去,皇上的威嚴何在?你這女人,分明是居心不良!你是想害皇上名譽掃地,動搖我南詔國的根基!”南宮歸海怒聲低喝道,那模樣,仿佛淩若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
廣袖下的手指微微一動,袖中的銀針已悄無聲息的滑入了她的掌心,一股駭然的殺意在這禦書房內湧動著,氣氛驟然間變得危險起來。
南宮玉怔怔的看著身泛殺氣的淩若夕,心頭咯噔一下。
兩名大臣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被這股可怕的氣息壓迫得胸悶,臉上竟不自覺滲出了冷汗來。
“攝政王,本宮倒要問問你,究竟是你口中所謂的名譽重要,還是百姓的命更重要?”陰鷙如魔的話語好似地獄中的招魂幡,冰冷至極。
南宮歸海理直氣壯地回道:“自然是皇室的名譽!”
“嗬,若是沒有百姓,何談國家?朝廷如今拿不出銀子,若是連募捐也不能發起,你是想讓北方的百姓等死嗎?攝政王,你說本宮居心不良?可是依本宮看,你才是恨不得讓皇上成為眾矢之的!”鏗鏘有力的話語如同一塊巨石,狠狠的砸落在這平靜的湖水中,炸得眾人頭暈目眩。
南宮玉沉默的坐在龍椅上,低垂著頭,不去看南宮歸海鐵青的臉色,淩若夕的這番話,是他多年來所想的,也是他從不敢說出口的。
屋外的阿大聽得熱血沸騰,在心裡為淩若夕大聲鼓掌,說得好!這該死的攝政王分明是想讓皇上被百姓遺棄,哼,好在現在有若夕姑娘來了,他的奸計絕不會得逞。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阿大已在不知不覺間對淩若夕升起了絲絲敬佩與崇敬。
南宮歸海呼吸一沉,“放肆!”
玄力瘋狂的從他的體內迸出,一股扭曲的氣浪筆直的朝淩若夕飛去。
她不為所動,衣訣在這氣浪中被刮得撲撲作響,玄力的威壓在距離她不到半寸時,仿佛受到了什麼阻礙,根本無法傷到她分毫。
她的身側好似有一道肉眼無法看見的屏障,將她整個人保護起來。
“怎麼,被本宮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淩若夕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隻是那笑不達眼底。
“你!”南宮歸海險些氣到吐血,論實力他不是她的對手,論口才,他更是被她擠兌得啞口無言,胸口在憤怒的情緒中劇烈的起伏著,本就急促的呼吸,變得愈發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