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傾身點住地麵,人一躍而起,飛出了紅牆。
雲旭仍舊保持著跪地的姿勢,許久後,他才機械的爬了起來,“雲玲,哥哥隻希望你真的能夠明白少主的苦心,千萬千萬彆做傻事啊。”
一聲幽然的歎息滑出唇齒,隻可惜遠在天邊的人卻聽不到他發自內心的祈求。
退朝後,阿大一路飛奔朝寢宮跑來,臉上布滿了喜悅與激動,他剛抵達寢宮外百米處,睡下不足半個時辰的淩若夕便立即驚醒,換下身上的長裙,換上一件墨色的長衫,正襟危坐在木椅上,飲茶清醒大腦。
“娘娘,好消息!好消息啊。”阿大剛衝進屋,便噗通一聲跪下,臉上笑開了花。
“慢慢說,急什麼?”淩若夕漠然說道,對他咋咋呼呼的模樣很是不滿。
淩小白在蘇醒後,惡狠狠瞪了雲旭幾眼,本是打算進屋向淩若夕告狀,卻見阿大一臉喜色,心裡泛起了疑惑,反倒是將告狀的事拋諸腦後,他爬上凳子為阿大斟了一杯茶遞了過去:“諾,喝水。”
“謝謝小少爺。”阿大接過後往嘴裡灌了一口,等到氣順了後,才劈裡啪啦將朝堂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一切與淩若夕的計劃如出一轍,衛斯理在得到了那疊罪證後,聯合幾名新晉的朝臣,在早朝時公然向南宮歸海發難,細數他十多項罪名,其中包括貪贓枉法、私收賄賂、淫亂後宮……每一項罪名一旦坐實,南宮歸海即便有十條命也不夠贖罪。
他當朝反駁,並且聲稱自己為南詔儘心儘力,反指衛斯理等人血口噴人,妄想汙蔑他這個國之棟梁,雙方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險些動武,最後南宮玉隻將此事交由大理寺徹查,便宣布了下朝。
“娘娘你是沒有看見,攝政王那張臉,嘖嘖嘖,那叫一個好看!簡直是大快人心啊。”阿大激動萬分的說道,指手畫腳地向淩若夕描述著南宮歸海當時盛怒的樣子。
“魚餌已經灑下,現在隻等這條大魚自覺上鉤了。”比起他的亢奮,淩若夕顯得冷靜不少,南宮歸海的反應在她的預料之中,隻可惜了,沒能親眼看到。
“就是,有娘娘出謀獻策,又有皇上背後支持,拿下區區一個攝政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阿大現在對淩若夕是各種佩服,哪裡還有在雪山時的敵意?幾乎把她看作了皇室的救世主。
淩若夕聽著這番阿諛奉承的話,隻淡漠的扯了扯嘴角,沒有放在心上,“今夜照計劃行事。”
“是!”阿大重重應下。
不到一個時辰,在小丫等人的故意煽動下,再加上雲族探子的煽風點火,南宮歸海被控告禍國的事傳遍整個南詔,不少百姓在心裡拍手稱快,不少與他有所往來的人,紛紛登門造訪,有人想要他儘快倒台,可也有人是靠著他這株參天大樹賴以生存。
南詔國內的局勢變得高深莫測,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北寧國的使臣仍舊滯留在驛站中,未曾離去,在這混亂不明的局勢中,獨居一禺。
“王爺,該喝藥了。”淩雨涵身著一件素白色的長紗,裙擺拖曳在身後,手中捧著一個托盤推門進屋。
一股濃鬱的藥味在這寬敞的房間裡飄蕩著,一旁鑲金攥玉的大床上,鳳奕郯臉色慘白的靠著玉枕,時不時捂嘴咳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