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的錯,請皇上恕罪。”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仿佛眼前站著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尊殺神。
“帶路。”南宮玉的耐心已到了極限,他再度命令道。
獄頭渾身顫抖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弓著身體為他引路。
一行四人淩亂的腳步聲在天牢窄小的通道內交雜著響起,在這忽明忽暗的火把燈光下,四人的麵容也被映照得晦暗不明。
氣氛略顯陰森、恐怖,忽然,獄頭的耳畔響起了南宮玉略顯低沉的嗓音:“除了朕,以及上次皇後曾來過外,還有誰曾來探視過此人?”
阿大和阿二錯愕的對視一眼,他們分辨不出皇上問這個問題的用意,隻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獄頭背脊一僵,腳下的步伐也不自覺頓了一下,他是該說實情呢,還是該撒謊呢?
“若你口中有半句假話,可就犯了欺君之罪!”南宮玉似是看穿了他心裡那些小心思,冷聲警告道,冰冷的目光宛如刀子,狠狠地紮在獄頭的背脊上。
獄頭渾身僵硬如石,若是供出皇後身邊的人,他勢必會玩完,可若是隱瞞皇上,又會犯下欺君之罪,他究竟該選擇哪一個?
“說!”南宮玉的耐心徹底宣告失去,他重聲嗬斥一句。
本就心裡有鬼的獄頭刷地一下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求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命啊!奴才不是有意要欺騙皇上,請皇上網開一麵,奴才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說重點!”他可不是為了聽這些廢話的。
獄頭宛如小雞啄米般,用力點了點頭,“是!”
略帶顫抖的聲線在這安靜到近乎詭異的天牢內響起:“早在幾個月前,皇後娘娘曾來過天牢探望那名犯人,不過奴才真的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之後沒過幾天,娘娘身邊的隨從,曾多次前來天牢,秘密探監。”
完了……
阿大甚至不敢回頭去看南宮玉的臉色,僅僅是靠從他身上飄出的氣息,就能知道,他此刻心裡有多憤怒。
眼前頓時一黑,額頭上已有冷汗不自覺滲透出來。
“嗬,來過多次麼?”南宮玉意味不明的呢喃了一聲,那雙清澈的眸子,此刻徹底失去了溫度,隻剩下一團漆黑。
他的好皇後看來隱瞞了他不少事啊。
順著陰冷的通道一路直行,當那扇生鏽的鐵門哐當一聲開啟時,南宮玉再一次見到了他自認為眼中最有危險的敵人,與他想象中的形象截然相反,仍舊是一席妖豔的紅衣,仍舊是那張邪肆魅惑的容顏,沒有他以為的落魄,更不曾有絲毫的狼狽,即使是在這不見天日的水牢中,他身上依舊不染絲毫塵埃。
聽到開門聲,雲井辰漫不經心的抬起眼皮,嘴角那彎淺笑,多了絲絲玩味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