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後,淩若夕立即將他推開,動作有些粗魯,有些莽撞。
“哼,我就知道你方才隻是在演戲!”她惱羞成怒地嗬斥道。
“哦?這麼說,本尊是不是該高興你對本尊的了解,恩?”曖昧的尾音輕輕朝上揚起,腔調帶著幾分戲謔,幾分玩味兒,還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歡喜。
淩若夕惱怒的瞪著他,“你彆一次次挑戰我的耐心。”
她顯然是動了真怒,周身平穩的氣息出現了不平靜的波動,一絲冰涼的戾氣在她的眼底迅速閃過。
雲井辰見好就收,身體歪斜地輕靠在椅背上,指腹順著杯沿緩緩磨蹭,“本尊的安危無需你來關心,本尊且問你,如今你答應南宮玉的事已經做到,究竟何時準備拋棄這名義上的皇後頭銜?”
隻要一想到她如今頂著彆的男人的妻子身份,他心裡那團名為嫉妒的火焰就開始熊熊燃燒,他無法接受,更無法容忍她以皇後之尊站在南宮玉的身邊,她是屬於他的,此生隻能屬於他一人。
“這是我的事。”淩若夕不悅地反駁道,宛如一隻豎起渾身利刺的刺蝟,戒備地看著他,“我和他之間的合作什麼時候結束,不需要你來過問。”
“可本尊已經越來越無法容忍他能夠正大光明的以相公的身份站在你的身邊了。”說著這句話時,他臉上的笑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滿臉的冰霜,那雙眼裡刮起了寒風暴雨,洶湧的暗潮正在迅速攢動。
淩若夕背脊一寒,一股寒氣從她的背脊蹭地竄上頭頂。
這樣的他,危險到讓人窒息。
“本尊嫉妒她,所以,若夕,不要再考驗本尊的耐心,本尊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理智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若是等到本尊再也無法容忍的那一天……”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隻是,那危險的口氣,以及圍繞在這滿屋子的肅殺之氣,已足夠讓淩若夕明白,他沒有說話的話代表著什麼。
當一隻雄獅開始蘇醒,在嫉妒的毒草瘋狂的折磨下,一點一點被吞噬掉理智與冷靜,那麼,當它完全失控時,誰也無法猜到,會是怎樣的場麵。
而雲井辰,就像是這隻雄獅,已慢慢地伸出了他尖利的爪牙。
第二日清晨,淩若夕頂著一雙黑眼圈懶洋洋打著哈欠從寢宮裡走出,朦朧的白色霧霾將整個皇宮籠罩在模糊的白茫中,視線所能看到的,隻有周遭事物模糊的影子。
“娘親,早上好。”淩小白揉著惺忪的雙眼從裡屋走了出來,朝她揮揮手打著招呼,“昨天是不是有人來過了?寶寶好像聽到娘親在同誰吵架。”
“那是你在做夢。”淩若夕毫不心虛地說道,屈指在他的腦門上重重一彈:“現在清醒了麼?”
淩小白吃疼地捂著額頭,嗷嗷叫了好幾聲,“娘親,你不要隨便使用暴力!咱們要做個賢良淑德的女人。”她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詞語,賢良淑德?“小白,你少聽宮裡的女人亂嚼舌根,彆被她們給汙染了,懂麼?還有,多讀些書,彆是個文盲還裝有文化。”
“誰說寶寶沒才學的?”淩小白不滿地撅著嘴巴,用力揮舞著自己的拳頭,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證明自己其實肚子裡很有墨水。
回應他的,是淩若夕的一對白眼,“得了,越缺什麼的人,越喜歡顯擺什麼。”
這分明是赤裸裸的蔑視,淩小白氣得不停的在原地跺腳,他哪兒顯擺了?他哪兒缺學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