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他,他會愛慕一個女子,愛慕到小心翼翼的地步,雲井辰定會嗤之以鼻,可是,怎麼辦呢?自從遇上她後,這顆心就已然不受他的控製,不見她時,想她,念她,仿佛已成為了習慣,在不知不覺間,她的存在已深入了他的骨血。
若要放下,除非剔除這渾身的骨頭,流乾這一身的血液。
“這還是你第一次在本尊麵前不設防的入睡,本尊可以認為,這是你的信任嗎?”他喃喃自語著,回應他的,是淩若夕綿長的呼吸。
僅僅隻是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他的靈魂仿佛就已經得到了滿足。
想要……
想要一直這麼看著她,入睡時有她,睡醒時能看見她……
嗬,淩若夕,你究竟有什麼魔力,竟能讓本尊卑微至此!
雙眼細細的眯起,他的眸光有些複雜,似不甘,似惱怒,但最終通通化作了無奈的妥協。
這個女人要強到讓人抓狂,固執到讓人痛恨,甚至有些冷血,有些狠厲,但縱然她有千般不好,萬般不是,可他偏偏卻愛慘了這樣的她。
雲井辰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手臂淩空舉起,在半空中畫下了一個結界的符文,一道肉眼無法看見的結界將整個後山籠罩住,誰也無法進入山脈半分。
雲旭第一時間感覺到了那股玄力的波動,他嘴角一抽,站在山腳眺望著山巔,這夜深人靜,又是深山叢林,山巔上又隻有一男一女,少主應該不會沒人性到直接采取暴力手段,將淩姑娘給正法了吧?
越想,他越發覺得有這種可能,今夜太過浪漫的布置,興許不合淩姑娘的心意,從而導致她與少主再度開打,少主滿腔的熱情被一盆冷水迎頭澆下,於是,惱羞成怒,終於撕開了溫柔的偽裝,露出了野獸的本能……
他幻想著在山巔會發生的種種,整個人不自覺打了個寒顫,默默的在心裡為淩若夕點上了一支蠟燭。
若是被雲井辰知道,他忠心耿耿的屬下此刻心裡在想什麼,大概真的會氣到吐血。
在他的眼中,難道自己這個主子就是一隻衣冠禽獸嗎?
皇城之巔,站在一座露天高台上的少年麵色陰鷙,冷冷地注視著後山的方向,金色的龍袍包裹住他峻拔的身軀,身後披著一件墨色的大氅,衣擺在晚風中被吹得獵獵作響。
“皇上。”阿二氣喘籲籲的從空中落地,跪在他的身後。
“如何?”南宮玉沉聲問道,清潤的嗓音此刻卻好似從地獄深淵中飄出一般,冰冷且帶著一股暴戾,猶如困獸!
天知道,當他從阿大嘴裡得知淩若夕居然再度離開寢宮時,他有多恐慌,他第一時間派人前去天牢,卻愕然發現,天牢中的那人,竟是沒有溫度的傀儡!僅從外貌上看,與本尊沒有什麼兩樣,若非他留心讓人前去仔細探查,恐怕還無法知道,在如此森嚴的守衛下,東方夕朝居然還能逃出來,與她私會!
方才那場綻放在皇城之上的煙火,他怎會沒有看見?
這麼大的煙花盛宴,除了手握天下財富的東方夕朝還有誰能做到?聯想到淩若夕的離開,答案已不言而喻!
那分明是他為她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