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被太監緊急送往太醫院進行醫治,阿二則強忍體內的內傷,拖著血跡斑斑的身體跟著南宮玉回了禦書房,桌上的物件被他在盛怒下摔得粉碎,地上又增了滿地的殘渣,可即使是這樣,南宮玉仍舊消不了心裡的怒火,隻要一閉上眼,他就會回想到淩若夕離開時那太過冷漠的背影,以及她同雲井辰並肩的模樣。
“該死!”他氣惱得低咒一聲,雋秀的麵容被怒火占滿,眉宇間閃爍著讓人心涼的殺意與暴虐。
“朕不是讓你們秘密將他處死嗎?”他猛地轉身,目光陰鷙地瞪著阿二,對他一身的傷痕視而不見。
被帝王的怒火遷怒,阿二噗通一聲跪倒,咬牙請罪:“奴才不是那人的對手,辦事不利,請皇上降罪。”
“降罪?如今皇後被他勾引走,你這條狗命賠得起嗎?”南宮玉冷哧了一聲,嘲諷道。
阿二自知理虧,垂下頭不敢吭聲,隻能任由他一通劈頭怒罵,等到他發泄完後,才道:“皇上,奴才懇請戴罪立功。”
“哼,看在你追隨朕多年的份兒上,朕就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立即去給朕找,哪怕是將這京城翻過來,也要給朕找到皇後!殺了東方夕朝,提頭來見朕。”他狠聲說道,那個男人不除,他此生難安。
“是!”阿二急忙應下,臨走時,神色有些掙紮,但看著癱軟地坐在龍椅上,臉色鐵青的少年天子,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另一邊,離開皇宮的三人在雲族名下的一間茶室內齊聚,下方的大堂賓客雲集,撫琴的少女正唱著優雅的歌謠,氣氛極其祥和,極其安寧。
淩小白趴在桌上,不停地吃著盤子裡的糕點,黑狼則縮在桌腳,眯成一條縫的雙眼時不時瞅瞅淩若夕,再扭頭看看雲井辰。
“開始戒嚴了。”淩若夕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下方突然間冒出來挨家挨戶巡邏的士兵,喃喃道。
京城戒嚴在她的預料之內,以南宮玉如今的個性,隻怕不會讓他們輕易地離開這裡。
這算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嗎?
她諷刺的勾了勾嘴角,曾經單純、懦弱的帝王,如今竟成長為了一匹狼。
“就算天下兵馬在前,本尊也能護你周全。”雲井辰走到她身側,淡淡然說道,口氣頗有視天下如草莽的狂傲,若是換做彆人來說這番話,隻怕會讓人生厭,但這番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愣是讓人無法反駁,甚至有種他本就該如此的錯覺。
淩若夕睨了他一眼,雙手環在胸前,輕靠窗柩,冷哼道:“你現在已經脫身,是不是該滾了?”
“大難臨頭,本尊怎舍得與你分開?”雲井辰衝她暗送秋波,拋了一個媚眼。
隻可惜不管用。
“不會用成語麻煩你不要現,大難臨頭?你以為這難是誰招惹來的?”仔細一想,眼前這人可不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嗎?若不是因為他,她同南宮玉之間的裂痕,怎會愈發擴大,以至於最後鬨僵?
雲旭默默地站在角落,對他們倆之間的嘴仗沒有參與,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把自己當作了壁畫。
“就算沒有本尊,你同他也會走到這一步,信嗎?”雲井辰反問道,“南宮玉絕非心慈手軟之輩,以前不過是沒有品嘗到權利的滋味,才讓你錯把他當作了羔羊,他的本質便是如此,霸道、陰冷,甚至不擇手段。”
“事到如今,隨你怎麼說。”這個道理淩若夕何嘗不清楚?她老早就發現了南宮玉的轉變,隻不過沒放在心上,但她沒有料到的是,他的變化會如此之快,如此之猛。